话没说完,一颗白茸茸的猫脑袋就从男人肩后冒了出来,它的爪子趴在男人后领上,脑袋拱着男人的颈子,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声。
方儒儿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听到猫叫,兴奋地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窘迫,竟是露出天真的笑来。
“喵”
他刚打算继续“喵喵”,就听身旁门窗紧闭的厢房中传出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。
方儒儿吓得耸着肩,扭头看了眼厢房,又把视线转向面前的男人,却见男人瞧着他的视线更加阴沉,比那冻人的冰雪要寒数倍。
“啊!”
厢房中传来一声娇媚的喘声,是个女人发出来的。
“出、”方儒儿转身要去推窗子,“出事了,出事了。”
他回头用求助的眼神望着男人:“里面出事了出事了,姑娘、姑娘在里面,出事了。”
他的手放在窗子上往里推了推,半点推不动,里面的动静好像小了点儿,但他仍就能听到一些暧昧的喘息声。
“不成、不成,要去叫娘亲。”
方儒儿也不管猫了,也不管可怕男人了,两眼发直地就要去找庄氏,却在转身没走两步后被人从后掐住了喉咙。
高大的身体从后贴上方儒儿,如恶鬼一般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。
男人道:“你是真傻,还是在装蠢。”
第3章第三章嘘
方儒儿听不懂男人的言外之意,仅能理解到字面意思,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男人要掐他脖子,不像个好人,他有点害怕,结结巴巴地回答对方:“我、我不傻,也不蠢,我只是、只是发育得晚了点、你别掐我脖子,别、别掐我脖子。”
说着,方儒儿抓着男人扼在他喉咙上的手,要把这只宽大有力又格外烫人的手拿开。
他双手一起上都比不过男人的力气,男人的每一根手指都硬得吓人,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哪个人的手这样硬,像庄氏在他小时候教训他时用的戒尺,光是摸着就叫人会想起那些被打手板心和屁股蛋的日子。
好疼!
“别掐我,”方儒儿摆着肩,兜帽上沾上的雪稀稀拉拉地落下来,落到方儒儿和男人的手背上,“没礼貌,你好没礼貌,不跟你说话了,不跟你说话!你别掐、别”
“儒儿!”
庄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在男人禁锢下挣动的方儒儿顿时安静下来,竖着耳朵听。
“儒儿!娘生气了!你在哪儿?”
声音正在迅速靠近,像是到了刚才方儒儿碰见猫的地方。
“庄施主,”僧人紧随在庄氏身边,“这里不便外人闯入,还请到院外等候。”
庄氏道:“我那小儿天生痴傻,孩子气性,又贪玩,我是担心他乱闯,坏了这清净地啊!”
方儒儿要开口叫娘亲,然“娘”字还未发出半个字音,嘴巴便被紧紧捂住。
脖子得救了,嘴巴却要完蛋。
“唔!唔唔!”
方儒儿整个身体都在扭动,兜帽蹭到男人的下巴,软乎乎得像肩上的猫一样毫无杀伤力,男人单手捞住方儒儿的腰,把人轻易带离地面,一步一侧身,把人摁到窗边,跟方儒儿面对面对峙。
男人像块巨大的乌云一样遮住了雪色,黑压压地朝着方儒儿盖过来,挟着一身寺庙里的香味,方儒儿吓得立刻闭紧了眼,掰着男人胳膊的手转去推着男人的肩,双眼惊恐地睁大,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,兜帽也蹭掉了,发绺凌乱地挂在他的脸颊上,和着泪黏在泛红的白净皮肉上。
男人的眼神有些幽深,方儒儿觉得它们就像故事里那些会吃人的山洞,深不可测,危险不已。
庄氏还在叫方儒儿,声音朝着他和男人这边来了,而身后厢房中也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