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就原谅晏鹄。
他来做这个粉饰太平的坏人。
晏鹄今晚到家比平时早,但也估摸着是黎湫睡觉的时间了,推开房间门时却见黎湫还靠在床头没睡。黎湫没听见晏鹄开门的声音,他现在的反应真的很迟钝,像是块厚重的玻璃上又覆着层油膜,过分厌恶地隔绝着外界。
黎湫偏头盯着床头柜上的安眠药,正在思考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吃,要不要等晏鹄回来照了面再吃。
“还没睡?”
晏鹄轻轻带上门,黎湫闻声顿了下,扭头看他,微张着嘴像要说话,但最终只是沉默着点点头,嗯了声就安静下来。
晏鹄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,又好像早有预料般移开了,开口道:“我去洗澡,你先睡吧。”
想了想,又补了句:“以后也不用等我。”
“好的。”
黎湫应下,现在的他对晏鹄的话不再有异议。
什么都是好。
晏鹄无声地叹气,拿好衣服去浴室洗澡。
哗啦啦的水声隔绝了两人,床上的黎湫翻身躺下,浴室里晏鹄抬手捂住后颈的腺体,在蒸腾的雾汽里闻不到任何味道。
他故意拖延了时间,出来时看了眼床上的人,确认黎湫已经睡着了就去书房吃药。
黎湫留了很宽的位置给他,像是恨不得让中间再躺下一个人,好安全地分开他们两个,一对要假装陌生人的新婚伴侣。这也刚好合了晏鹄的意,他留了盏小台灯,站在床边孤伶地立着,等浑身上下都冷透了,才肯躺到床上。
昏黄灯光里,耳旁的呼吸声逐渐平稳,黎湫徐徐睁开了眼,偏头看那张离自己很远又很近的脸。他喊:“晏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