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靳屿彻底失了晒太阳的乐趣。

男人侧身将胳膊支在椅背:“你怎么这么闹腾。“余扬被这句宛如批评小孩似的话点得不爽,喉咙却忍不住发干为贺靳屿包容的语气。

余扬想了半天该怎么回击,最终还是敌不过年长者的温柔,非自愿、但自觉地屈服了。

“谁知道打个球也能碰见…”

贺靳屿垂眸看他:“因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。“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,眼神传递出的信息往往比嘴上多。贺靳屿周旋过太多人,此刻余扬目光躲闪,他就晓得对方乱了阵脚,“我不是说过再见吗。“

余扬嘟囔,你说的明明是明天见:“是吗,我忘记了。“

“也是,三天前的事情谁会记得。“

余扬嘴比脑子快:“不是一周前吗“

贺靳屿笑道:“是吗?我忘记了。“

贺靳屿穿的比余扬多,久晒后便不那么舒服了,他将身子侧回来,大半个身子又隐回树荫下。
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,贺靳屿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之前余扬向他求助的那晚。他不避讳谈论性,想到什么就问了,但也足够绅体贴道:如果不愿意说,那就不说。余扬偏偏不愿打破佯装出的镇定。

宁愿经受被一个不算熟的陌生人开苞的风险,也不愿告诉家里人。即使抽丝剥茧后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最乏味的家庭纠纷,贺靳屿依旧乐得观察这纯粹的个体能在自己面前坦诚到何种程度。

余扬确实如他所想的毫无隐瞒。他对贺靳屿的性欲在抚摸与亲吻中不断升级,最后演变成一种奇怪扭曲的信任。

这张嘴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难撬。贺靳屿出乎意料的同时有些乏味。

余扬原本担心贺靳屿会说类似“可怜天下父母心”的这种话,结果贺靳屿非但没有说教的意思,反而认同了程薇余检明的失责。

“你真这么觉得?”尾巴都要摇到贺靳屿脸上去了。

贺靳屿点头。注意到他一直在试图捋平后颈的阻隔膜:“换一张吧。”余扬心想也是,不然等会没粘性掉了也不知道。他转身在包里拿出那盒阻隔膜,笨手笨脚地撕掉塑料包装,可还没贴上去就因为手法粘在了一起,接连报废两张膜片。

贺靳屿看不下去,主动接过薄如蝉翼的膜片帮他贴上。贺靳屿一下就贴好了,完事还掐掐余扬后颈,鼓励小狗似的。

临近五六点,阳光便不再那么强烈,上升的气温往回跌了跌,余扬冷的把衣服套回去。

贺靳屿看了眼他露在外边的小腿。

“你还不回家?”

余扬收回就要在对方身上拉丝的眼神,背着包垂着头,怀里抱着篮球,怎么看怎么可怜,好像他是个没家的孩子。

哪儿是没家回呢,不想回罢了。

这回放贺靳屿走,下回什么时候再碰见呢?余扬抿着嘴,没声没动作,却传递出固执的黏糊劲儿。

“怎么不说话了。”

余扬不大服气,为什么每次贺靳屿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被如此管教实在有些折损他的气概。

那晚接吻时也是,凭什么是贺靳屿搂着他,而不是他搂着贺靳屿?

自尊心作祟的时间奇怪,却压制不住反上心头。

余扬凑上去的时候在怀疑,贺靳屿是不是料到会发生什么才离他这么近太近了,近到刹不住。

蜻蜓点水般极其迅速的一吻。

贺靳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对这场偷袭并不恼火。

“这就是你想做的?”

余扬点点头,喉结滑动。

贺靳屿站起身,揉乱余扬一头短发。

他的手轻易就能掐住余扬的脖颈,入侵余扬身上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