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毅昨晚通宵,跟余扬聊了一会就撑不住了,早上十点半,说再不睡怕猝死。余扬回一句欠的,说,毅哥哥真厉害,要不再熬两天,完了直接上社会新闻,争取为广大高三学生减减压。

丁毅:你现在帮我找几个小o 不用过两天 过俩小时我就能死他们身上

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混蛋的调侃被对方旋回来直戳痛点,还说不得。

这场对话止于丁毅的玩笑。

余扬扔掉手机,一骨碌翻身下床,将随手挂在椅背的卫衣和外套穿上,拧门把手之前又按了按后颈的薄膜,确保一点褶皱也没有了才敢溜进卫生间洗漱。

程薇听见响动,朝浴室的方向望去,刚好对上余扬映在镜子里的面容,忍不住多看了会。余扬察觉到有股子视线黏在身上,抬眼,也从镜子里看见了程薇。

浴室门被关上,程薇只好将目光挪回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剧集。有了电视剧里聒噪的演绎做对比,余扬显得更加冷漠少话。

中年女人默默叹气。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孩子主动与她说话呢?

终是没人出声。

余扬吃完饭把自己锁在房间里。

即便这几天年味淡去许多,小孩子们也没放过作乱的机会,时不时在小区里研究怎么才能把摔炮玩出花样,炸炮声不绝于耳。

大孩子更乐意缩在床上玩手机。其实手机刷来刷去也只有那么几个软件,翻看后依旧无聊,连开一局手游的心思都没有。

余扬比谁都清楚自己过剩的精力从何而来贺靳屿的“明天见”才是令他心神不宁的源头。男人鹰一样的目光仿佛刻在余扬心上。不曾翱翔天宇的小动物昂起头颅,眼里满是艳羡,他想他憧憬的不是无边无际的天空,而是鹰隼能够自由飞行的能力。

猛禽的俯视是一场无痛的凌迟。

就像正在等待贺靳屿出现的余扬。明明是个毫无耐心的人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在床上虚度光阴,只为那句惑人心魂的“明天见”。

应该所有人都会相信贺靳屿的承诺吧?就算拒绝的了那张脸,也敌不过他宛如有魔力的话语。何况人总会有种不切实际的期待,妄图挑战权威,妄图征服危险。余扬想得简单,毫无戒备就走向了黑洞。

黑洞后面是泥沼还是天堂?

他不知道。

群~607~985~189?整理.2022?03?09 02:00:50

26

年少的悸动是什么呢?

大概是进球后随意望了一眼,发现喜欢的人正站在不远处。

距离贺靳屿的“明天见”其实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。在这段相当长的时间里,男人始终攻克着余扬心中的高地,存在感甚至比他本人站在眼前时更加强烈,让少年不得不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发泄这场妄想。

鞋底将地面摩擦得嗞嗞作响,余扬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奔跑,脚步发狠时借力扣了个篮,轻盈、漂亮,忍不住叫人欣赏他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。滨海城市的冬季总是那么奇怪,二月初便持续低走的温度在今天陡然回升,太阳晴朗到了能被称作刺眼的程度。余扬在风里出了汗,粗鲁地剥掉一件又一件防寒的衣裳,眼里似乎有执着在燃烧,仿佛此时此刻只有追逐那颗篮球是重要的。

下午打球的人逐渐多起来,有不少人问余扬拼不拼场。人那么多,余扬不好意思独自占着一个场,半妥协地把球丢给对方:“来。”

但那点不爽很快就被竞赛带来的多巴胺所覆盖,他驰骋在场上,嘴角悄悄勾着,满面不自觉的傲气。旁人想要拦截的意图被余扬无情打破,双腿从弯曲到绷直不过一瞬,那力量像是从地底传送到他的掌心,将那颗球稳稳送进高悬空中的篮筐。

余扬被一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