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璟内部只留了一盏灯,打在位于中心的高台处。

一位老者站在上面,面貌精神抖擞,花白的胡子修理得特别整齐。

余扬坐在贺靳屿身边,觉得那老者跟每周升旗仪式上的校长大同小异。

老者致辞过后,台下响起一阵掌声。

随后他拆开一贴裱装讲究的信封,抽出里头色泽光滑的牛皮纸。

直到听见老者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念出贺靳屿的名字,余扬才勉强回过神,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
贺靳屿从容起身,走向高台的步履平静且自然,显然已经习惯了各种大场面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。

贺靳屿好听的声音响起。

余扬听见他说,很荣幸能够参与各集团联合举办的慈善项目,也很高兴能在这场晚宴上认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友人......

贺靳屿说的不多,全场却愿意用某种褒义的沉默去倾听来自他的致词。

余扬亦不例外,他羡慕贺靳屿身上沉淀的收放自如,多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男人。

又忍不住被贺靳屿在光下宛如天使的形象狠狠砸中心脏。

那么直白的打光,唯独对贺靳屿宽容,淌在他美而不柔,英崎而不突兀的脸上,肤色发浅。

台下掌声响起。

贺靳屿下台后有意避开那些想要上前攀谈的人,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抿香槟。余扬也悄悄从座位上起身,摸去那个被布帘遮住半边的角落。

贺靳屿丝毫不意外余扬的出现,朝他眨了眨眼睛。那双黝黑的眸子映着外头的灯光,显得特别亮。

这瞬间让余扬感到一股来自对方身上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
...脆弱?

贺靳屿很高大,气场冷硬,几乎无法跟脆弱挂钩。

可余扬就是这么觉得,并从心底产生出一种酸麻的情绪。那种情绪难以言明,却在昏暗的空间里迅速发酵。直到一阵无名冲动涌上心头。

外面不知道又是谁在发言,笑声、交谈声和掌声混杂在一起,很是嘈杂。外面越是热闹,越衬得贺靳屿是那么冷清。

余扬小声咕哝了句什么,贺靳屿没听见。他微微低下头,对上高中生清澈的瞳孔,几乎能看清自己的倒影。

余扬同样能看见映在对方眼里的自己,止不住地被这幅景象所蛊惑。

高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乐队演奏,小提琴大提琴...钢琴,萨克斯。爵士乐独有魅力,让人们短暂地抛去一些孤高,将些许真心显露。

舞池里已有人轻舞。

贺靳屿的舞伴却不务正业地给了邀请人一个吻。

余扬没有闭上眼睛。吻也不能叫吻,顶多算亲。可光是感受到贺靳屿柔软的嘴唇,他就已经僵硬到无法动弹。他再次用自己的唇磨蹭了一下贺靳屿的,不合时宜地回想起高一那次恋爱。

贺靳屿的嘴唇跟女孩一样软。

余扬的吻带着不计后果的莽撞,像个迷路太久的孩童,急切地想找到方向。

贺靳屿望进这双混杂了各种情绪,却又简单易懂的眼睛。

男人不喜欢这种羞怯的接吻方式,一手搂过少年,狠狠加深了这个吻。

群~607~985~189?整理.2022?03?09 02:00: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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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试探的吻逐渐变成一场博弈,只因无人愿意成为弱势的那方。

可贺靳屿就像在翻阅一本曾经看过的书,只需开头两三句话,便能想起后面所有情节。既然余扬想要挣开自己放在他腰上的手,那么他也不再禁锢少年的腰肢,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施展那些青涩的占有欲。贺靳屿的纵容给了余扬错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