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在侯府已然闹了不愉快,倘若魏清宁一气之?下供出全部?,玉石俱焚……
“嬷嬷,里面如何了?”
魏清漪忍不住朝守门的张婆子招手,提前命其到西厢房报信。
张婆子:“才进去不久,灯烛都?未熄灭,许是还没……”
然而话音未落,两人脸色皆变。
只见主殿东侧窗户上,赫然映出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。宛如一对?交颈鸳鸯,亲密无间,像极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佳偶。
“他们,”魏清漪顿时气得嘴唇颤抖,“他们怎可如此……”
“哗啦”
忽然这时,窗前传来一声脆响,似是茶杯碎裂的声音。
主殿内,魏清宁猛地掷碎手边的茶杯,又作?势拿起一块碎片,要往自己腿上刺去
“你疯了。”
晋王低斥一句,手掌先一步握住那块茶杯碎片的尖锐,扔得远远的。
不顾得掌心鲜血直流,将人转而打横抱回床上,幽深目光紧紧盯着她。
魏清宁别过头去,艰难地将脸埋进软枕间。
或许于一般女子,适才的亲密无间只是平添闺房之?趣,甚至还能增进夫妻感情。
但她当了整整十六年的男人,受了整整十六年的君子六艺礼训,实在难以承受他的这份厚爱。
姹紫嫣红的床帏之?内,甜腻香气阵阵,透进来的灯光昏暗而暧昧。
在如此气氛之?下,也在魏清宁作?出宁为玉碎的冲动后,床笫间的温度超乎寻常地冷静下来。
晋王无言坐在床边,淡漠不语。
魏清宁大脑仍陷混沌,起初并未即刻理?解,但随着她想?去拥住他索求清凉,近在咫尺,又被一次次避开后,心下明了。
仰头望着他古井无波的黑眸,根植于骨子里的廉耻之?心迫使她咬紧牙关,不再去求助。
魏清宁先是咬破了唇瓣。
待意识又即将被烧得模糊时,她开始掐自己的手,指甲一度嵌入掌心。
一阵的激灵痛意,顽强地与合欢香的汹涌相抵。
但也只是杯水车薪,于是她便?不停地掐去……
“跟本王主动服个软,便?叫你那般难堪么?”
眼见她手心红肿起来,晋王一双桃眸难再平静,旋而泛起压抑不住的红。
他用鲜血淋漓的左手,反剪她一双红肿的纤手,紧紧扣住,终是先一步主动倾身覆上去
屋外?不知何时下起了雪,裹挟着幽冷的冬风,齐刷刷朝那昂首的梅枝压去,似要拦腰折断,又似要连根拔起,生生要摧毁其一身傲骨。
然而直到雪疏风骤,魏清宁累得沉沉昏睡过去,都?没有再求饶一句。
梅胎雪骨,本就是一体。
凌寒傲雪,环境越是恶劣,越是怒放芬芳,越是让人爱不释手。
晋王垂眸凝着怀里的人儿,阖眼睡在金丝细软的被褥里,安安静静的,柔美而温顺。
卷翘长睫上挂着盈盈泪珠,随着她浅浅呼吸,泪珠摇摇欲坠,流露出几?许破碎的凄美,惹人爱怜。
晋王抬手,用指腹轻轻揩去那几?滴泪珠,又随手帮她理?了理?黏在莹白脸颊上的,湿漉漉碎发。
待触碰到残有旖旎余热的肌肤,情不自禁低下头,在她微凝的眉心,印下一吻。
唯恐惊扰她的梦,他的动作?又轻又柔。
然而当他气息甫一靠近,魏清宁的眉心便?越蹙越紧,在无意识状态下,也禁不住地往一旁辗转身体。
在抗拒,在躲避。
晋王动作?蓦地一顿,凝看转身背对?着他的妻,已血迹干涸的左手悄然握紧。
床笫间旖旎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