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抬雾蒙蒙的长睫,恰是对上男人饶有?深意的目光,原本就被滋润得潮红的香腮,倏地一热,更?是娇艳欲滴。

只庆幸如今视线昏暗,他会瞧得不尽清楚。

然而晋王瞧得一清二楚,知?她是领悟了,黑眸里涌动起复杂情愫。

其实催生倒是其次,主要是想?补给她一场迟来的新婚夜。

饶是红烛和早生贵子这?等物价能准备齐全,但每个女子一生只有?一次的凤冠霞帔,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……仍不免余有?遗憾。

既是成为他的妻,尽管过程中充斥着欺骗与谎言,但别人/妻子该有?的,他也会设法补给她。

“王爷,您先?行去梳洗吧。”

面对男人的暗示,魏清宁只觉有?些难以招架,勉强挣脱开他怀抱,躺回床上,背身面朝里。

就像当初侍寝一样,明明早早知?晓,也自认做足心理准备,但真正与他肢体?触碰刹那,仍是手足无措。

而孕育子嗣,关乎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,真的提及这?个话题,让她一时?间难以想?象。更?是做不到像寻常妻子那般,满含期待,百般期盼。

哪怕这?是一份莫大的荣宠。毕竟堂堂晋王殿下,并不会缺女人为他诞育子嗣。

忽然这?时?,身后传来一声?轻笑?。

不知?是不是心理作用,这?笑?声?中,若有?似无地夹杂着一丝凉意。

魏清宁回头看去,但晋王俊脸的面庞上仍挂着浅笑?,嗓音也柔上几分:“再喝一碗,省得明早起来身子疲乏。”

这?话算是说?到魏清宁心坎里去了,她想?着明早还要去都?察院当值,遂没有?拒绝,伸手接过玉碗,“多谢王爷。”

晋王暂时?得了空的手,从床头方几的糖盒里,随意挑拣出一颗。

一边瞧着她喝尽糖水,一边徐徐咬碎糖块。

今晚回到王府,他召见孔嬷嬷细问过,说?是诊出魏清漪小腹曾有?受损迹象,很可能再也无法诞下子嗣。

不难推测出,这?便是姐妹俩冒险调换替寝的缘由。

同时?也意味着,魏清宁会是日后王府世子生母。

然而适才,晋王浅瞧着她悟出“枣生桂子”后背过身去,无形之中传递出拒绝的意味。

不愿么?

是了,她觉得婚姻里充满悲哀。

但既是已主动送上门,便由不得她不愿。

玉碗被放回方几上发出沉沉一声?闷响,紧接着,床帏层层坠落,将床外那仅有?的一点微弱烛光也尽数遮住。

屋外大风渐起,乌云蔽月。墙边最挺俏的一枝腊梅,最先?被吹得摇摇晃晃,不能自已。

魏清宁于混沌的沉沦之中,逐渐意识到,那两碗红糖水,分明是用来补充她今晚的体?力。

且有?红枣、桂圆、莲子那等滋补之物吊住,她现下连想?偷懒昏睡都?难……

“怎的这?般不专心?”

情到浓时?的男人,吻上了她的脖颈,惩罚似的隐隐用力。

但不同于身上,脖颈若是留下欢好的红痕,明日她还如何出去见人?

“王爷……不可……”

魏清宁一丝理智尚存,边软声?告饶着,边挣扎着双手将他推开,差点推搡到他右臂伤口。

正是贪香之时?,冷不丁又被拒,晋王不悦扣住她一双柔夷,拉至头顶,似笑?非笑?责问道:“怎么,你?要谋杀亲夫?”

“亲夫”二字,让魏清宁不免有?些底气不足。

如今,她正顶着为人/妻子的身份,与夫君亲热本就是分内之事。

可偏偏她又不是真正的晋王妃,明日还得去男人往来的都?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