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这样吧,王爷。”魏清宁站在一旁,体贴提议道:“让吴大人帮您换身干净的外裳。右臂那处衣衫还?湿着,伤口长时间浸泡在水里,总归不利于痊愈。”

“也行啊,王爷。”

吴弛又搓了搓手?,积极上前,双手?就要去扒晋王衣物?。

晋王再度退后,利落避开,无声深吸一口气:“真的不用?了。”

“为何呀,王爷?”

魏清宁学着吴弛刚刚的语气,饶有兴致地追问道。

澄明眸光一片真诚,不动声色打量起晋王的神态反应。

“因为,”晋王目光绕过他俩,看向门外,如释重负道:“小花他们回?来了。”

魏清宁:“……”

真的是早不回?晚不回?,偏偏这个时候回?,她闷闷不乐地扁了扁嘴。

晋王余光,瞥见小姑娘脸上稍纵即逝的遗憾,桃眸微眯。

蔫坏的小东西。

难怪魏朔争了十数年,都不是她的对手?。

晚膳还?算是吃得安生,近一半菜色都是甜口。

奔波一整日,魏清宁终于吃上一顿饱饭,味蕾是甜滋滋的,心头?也是甜滋滋的。

瞧得小姑娘吃饭香甜,晋王弯了弯唇角,期间也跟着多?添上小半碗饭。

这大抵就是,秀色可餐吧?

晚膳过后,待两人离去,晋王单独将?王小花叫进内室,“你再去详细查查,魏清宁出生那年的事。重点查魏家的,其他若是相?关,一并汇报上来。”

晋王怎么想都不相?信,以定北侯那个老顽固的脾性,会作出如此冒天下大不为之事。

明明当时都已?经准备过继魏朔了,那魏清宁后来又是怎么走上,这条提着脑袋的艰险之路?

“是,属下即可着底下探子去查。”

王小花抱拳,即刻转身出门去。

“等等,”晋王复而叫住他,“你传密信给孔嬷嬷,叫她这两日暗中给王妃诊下脉象,脉案第一时间报与本王。”

孔嬷嬷是当年母后身旁的医女,医术精湛。如今修养在王府偏院,寻常人只道她是德高?望重的中宫老人,暗中把脉,要比府医更不容易令人心生防备。

“务必周密,切不可令旁人察觉。”晋王正色强调。

“是。”

王小花听着这两套密令,只觉蹊t?跷。

这白日里还?是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呢,晚间怎得忽然?就“两肋插刀”了?

但跟在自家王爷身边,了解其脾性,王小花也不敢多?问,随即出门去办。

屋内,晋王负手?立于窗前,望着满月清辉,恍然?间映出月下少年的清秀眉眼。

良久,他幽幽勾唇。

……

次日一早,乘着冬晨清冷的北风,众人先后乘马车回?到都察院。

魏清宁才?进自己的单间,就看到等候多?时的二?姐夫,正九品大理寺司务楚为。

“清宁,昨儿听他们说?你外出办公差,没伤着吧?”他起身反复打量几?眼,才?笑道:“昨晚回?去,我多?嘴跟你二?姐说?了句,她一整宿没睡好。”

“我无事,平白叫二?姐你们担心了。”

听出他昨天就来过一次,魏清宁大抵猜出,楚为此行与父亲当年案情有关。

她顺手?关上房门,坐到他对面,压低声音问:“可是有新展?”

“不错。”

楚为也跟着坐回?去,亦是压低声音:“上次提及负责写案情卷宗之人,我多?方?打听,在京中都不见其踪影,想来是远离京城了。”

“不过就在昨日我偶然?得知,虽然?时隔十年,但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