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女气不过,也担心清宁年?纪轻受人蒙骗,拉着她手念叨:“姑娘,我也算是个过来人。这找夫婿得擦亮眼,找个会疼人的啊。”
清宁苦苦一笑:“您的意思,我都明白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何止明白,更是早就看得清楚。
不论大汗在她面?前再如何和善温柔,他转脸对其他人的狠辣无情,这些年?总归有一些会传进?她耳朵里。
就像他上一刻剑拔弩张驱赶晋王,下一刻会轻手轻脚扶着她上床歇息。
群臣侍卫,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。而她这段时日一寸寸为着师父的死,违背他的意愿和规定?,他从来都不曾说过她一句重话,就连当面?问询的尴尬都不曾有过。
霸道阴狠如他,却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她。
正因?如此,清宁不知该以何种立场,去?责问他对除她以为所有人的伤害。
当晚,临近子?时,男人披星戴月而归。
一袭魁梧高大的玄色身?形,几乎是悄无声息出现在房中。放轻脚步,站定?在床头一步之外,隔着薄纱透光的帷幔,静看她的睡颜。
“属下还没睡。”床上的人儿,徐徐睁开眼帘。
“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,可?是伤口有碍?”
“是在等您。”清宁心里装着医女的事?,却是久等他不归,“您可?以近前来,属下这会衣冠齐整。”
“略等等,本汗身?上有寒气,不宜离你太近。”男人仍站在原处,耐心温声同她说道:“这般说罢,能听得见。”
他的悉心体贴,让清宁一时不好开口。白日里想过种种辩论话术,希望能说动他放医女离开,到了这会,倒是显得她不近人情。
她悄然攥了攥被角,“大汗,属下身?子?休养得差不多,想搬回家去?住。”
这样,自然不需要医女继续留这照看她。
“也好,回家休养更方便些。本汗命人着手去?准备,明日一早就回,今晚你好生歇息,切莫再熬夜。”
“多谢大汗。”
男人并无任何异议,也没有起疑,这让清宁放下一桩心事?,整个人轻松不少,一夜好眠。
殊不知,早在拓跋沉昭回来时,医女同清宁的对话已然递到他面?前。
待回到房间,那满脸温柔被一抹邪魅嗤笑取代?:“既然清宁不需要她了,也就不必再留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从黑暗中浮现,又?沉寂入黑暗,令行禁止,不敢多言一个字。
至于所谓的回程马匹,并没有命人特意去?准备。他们这一趟回来,本就额外多驾了一辆马车。
回程的归期,不过是借医女之口,变相促成?罢了。
***
清宁平躺在温暖舒适的马车里,一路回到蒙古。
因?着没怎么看窗外,直到被扶下马车才知,她家已从贫民窟,挪到亲王府隔壁的三进?院大宅子?。
孙氏穿金戴银迎出来,被一群婢女婆子?簇拥着,很有富贵太太的款。应是这几日吃得不错,这会满脸春光,白里透红。
清宁却是没她心大,“大汗,您无需这般破费的。属下一对社稷无功,二对您无助,没理?由获得这般恩典。”
男人温凉指腹,忽然压住她唇瓣,“你我成?婚在即,不必分得那么清。”
清宁愕然一瞬。
这才想起婚期将至,难怪院子?到处都张灯结彩。原以为正月乔迁的喜庆,看来是大婚前所作的准备。
注意到满院子?婆子?婢女都在掩面?偷笑,清宁后知后觉,男人的手指还在她唇瓣上。
这姿势太过暧昧,她忙不迭后退一步,白净小脸刷得就红了。好似院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