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突然传来砸门声,王小花立即噤声,抽出刀潜伏至门边。
晋王重新?换上平易近人的浅笑,走过去拉开门。
门外是猎户,他着急麻慌地?问道:“刚才的草药,你们都用完了吗?”
“我的还没用,”晋王瞳色一沉,“发生了何事?”
“那那个草药里,”猎户支支吾吾道:“我好像不小心混入一株白茅根。倒也不会令人致命,但会陷入意识混乱……”
不待他说完,晋王已?款步走至隔壁,轻扣门扉:“是我,开门。”
略等上片刻,屋内始终未有回应。
晋王命猎户拿来一把?匕首,沿着门缝将门栓拨开,而后从里面关上门。
屋内,魏清宁俨然已?经躺下,只在床头余留一盏豆油灯。
旁边小木几上,乘着草药的粗瓷碗和粗瓷盘,都已?空掉,那药草被用得?彻底。
“清宁……”
“你还记得?我吗?”
晋王走到?床边,只见床上的人儿正皱着小脸,辗转反侧着。
一向清冷透亮的柳叶眼,这会眼皮半耷拉着,看起来困顿极了。
听到?他的声音,她反应片刻,才徐徐掀起眼皮仰望他,眸光迷茫:“你是……王爷?”
“算你有点良心。”
晋王将随身?的绢帕打湿,坐到?床边,轻轻擦拭着她如鸡蛋清般的脸蛋,“除了困顿,可还有哪里不适?”
“没。”
她懵懵懂懂看着他的动作,好半晌,才反应过来。
先是乖巧摇头,又莫名觉得?有趣,精致朱唇自顾自掬起一簇浅笑。眼珠清清亮亮的,床边烛火映照在其?上,像是散布着点点碎碎的漫天星子。
向来清清淡淡的小脸上,鲜少能见这般乖巧笑靥,勾得?人忍不住心生向往。
于是不知不觉间,原本嫩白脸蛋上的绢帕,换作一只修长温热大手?,以指腹为笔,怜爱地?描摹起那清秀的五官。
她还是懵懵的,“这是作甚?”
“作画。”
他徐徐低头凑近,好听的嗓音透着蛊惑。
清凉的柳眸里,乖乖映照出他尽在咫尺的俊脸,“不用纸么?”
“在我心里。”
晋王轻抚妻子的面庞,忍不住在那忽闪的长睫上,印下一枚湿吻。
许久后,长睫才慢慢睁开,“这又是作甚?”
“盖章。”
温润嗓音,富有耐心解释道:“盖上章后,就?是我的了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画?”
“画是我的,人也是我的。”
说话?间,避开她的肩伤,他双臂撑在枕边,前额情?不自禁地?抵住她的,蹭了又蹭。一举一动间皆释放出独占的信号。
动作强势,然言语温柔,“昨日,为何要为我得?罪了父皇?”
白日里,她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一个于他而言,很重要的答案。
“昨日……”
这对于眼下的魏清宁而言,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,好像跨越整个漫长的春夏秋冬。
她呆呆回看向他,因为挨得?太近,两人眼睫都交缠在一处。像是打架,又觉有趣,她便一下一下地?去“打他。”
“昨日,你帮着王小花他们,出主意来着。”
任由?她玩闹,晋王没有躲开。
对待变得?不甚聪明的妻,他给出更多的包容与耐心。言语越发简洁,语调也越发温柔,极尽蛊惑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,被亲人冤枉的滋味最难受。”
好半晌后,就?在晋王准备放弃时,昨日一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