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‘梅’谐音‘没’,新婚夜折梅怕是不吉利。”
这张婆子是魏母安排给魏清漪的心腹婆子,笑着看向魏清宁,暗示尽快圆房:“而且时候不早了,老奴担心回来时,会打扰王爷和王妃歇息。”
不等魏清宁说话,晋王先开尊口:“你去便是,我们离安寝还得会。”
张婆子悻悻闭嘴,匆匆出门。
魏清宁站在灯盏前,能察觉到晋王投过来的目光,但没好意思与之对视。
小心思被戳破了,却是以这么温和的方式,叫她赧颜。
默了默,她抬手利落地熄灭跟前的一盏灯。
很快,张婆子捧着一个高挑白净玉瓶进门。白玉瓶里,插着两枝含苞待放的朵朵红梅。
屋内温度高,寒气化作水珠,香气氤氲扑鼻。
魏清宁闻着沁心梅香,整个人轻松许多,也再没有理由拖延。
她抿了抿唇,熄灭最后一个角落的灯盏。借着龙凤烛的微光,朝喜床走去。
临近床边,腰间忽地伸过来一只手臂,身子瞬时倒入一片炽热的胸膛里
“啊……”
随着她一道错愕低呼,似有风吹过,床幔点缀的镶金玛瑙珠串,开始“叮咚”响个不停。
露馅
魏清漪今晚假扮魏清宁,一直在东厢房。窗户微微支开缝隙,就能瞧见主殿的门窗。
此前见晋王迟迟未来,她揪着帕子,无比期待他的出现。
新婚之夜夫君对妻子的态度,直接决定女人日后在府中的地位,所有下人都观望着呢。
可后来晋王来了,她手里帕子攥得更紧,坐立难安。
这事虽是她故意为之,可一想到原本属于她的男人,即将揽着别的女人入眠,所有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独占欲,全都翻涌而上。
晋王初进屋时,两道身影站得极尽,倒映在窗户上,他垂首她低头,似在绵绵相望。
一个常年混在男人堆的不贞女子,根本不配!
她指甲下意识划拨着窗户棱,划出道道细痕。
好似划拨在魏清宁的脸上,很是用力,似乎这般才能消解一二分不快。
然而左等右等,也不见她守在主殿门口的张婆子来报信。
按照约定,这便是没有圆房的意思。
魏清漪顿时松了口气,得意擦干净指甲。
她就说嘛,魏清宁一个自幼就没当女儿家养的男人t?婆,怎么可能会太招男人喜欢?
又在窗边略坐了会,眼瞧着张婆子已倚在门边打瞌睡,魏清漪也略打了个哈欠,起身往寝屋走去。
脱下外裳,准备安置。
恰是这时,房门响了。
被叩了四声,三长一短,与暗号一致。
这是,成了?
那一瞬,魏清漪热血冲上头,不受控制地拉开房门,冲了出去。
初冬寒风,刺骨的冰寒,透过单薄亵衣,直直扎进她心底。
张婆子闻声转过身,大惊失色,忙不迭环顾四周,见四下无人,匆匆将魏清漪推进屋内。
“主子哟,您这会可不能路面。一旦暴露,此乃诛九族的大罪!”
“王爷愿意圆房,还不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?”
是啊,晋王这会不过是在和“魏清漪”圆房罢了。
魏清漪清醒几分,后背浸满冷汗,再是心有不甘,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: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而后面露呆滞走到那窗户处,盯着灯火昏暗的主殿,忽地,面露讥诮。
同房又如何,闺房情趣就在于夫妻坦诚相见,如今将灯盏熄灭,可见并不得男人欢心。
以晋王的脾性,大抵只是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