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清宁两只手停在腰间,迟迟未动。
晋王倒也没催她,欣长身形笔挺安静而立,唇角仍有若隐若现的弧度,气韵温润。
周身萦绕着玉檀香,浅淡怡人。
此等儿郎,本可迎娶天之骄女,偏是被赐婚所累。
在人前他已给足定北侯府面子,如今……罢了,她便当投桃报李吧。
打定主意,魏清宁双手伸向晋王腰间。
本以为男人的玉带盘扣大同小异,她有经验在前,轻而易举。
怎料手指一触碰到男人腰间的炙热,被烫得一颤。
她终究不是真正的男人,不曾想到,男人的体温,竟然热得如此吓人!
也因着一时走神,竟将那盘扣的活节,拉扯成了死结……
魏清宁呼吸一滞。
但箭已在弦上,她只能继续上阵。
偏这盘扣像是跟她作对似的,怎么解也解不开。
房间里寂静一片,只有多宝阁上的黄玉沙漏,沙沙作响。
魏清宁额角隐隐渗出一层薄汗。许是心虚缘故,总担心晋王会不会因此生疑。
恰是这时,头顶传来一声轻笑:“别急,时辰还不算太晚。”
魏清宁脸颊一热。
他不会误会什么了吧?
她不急的,真的一点都不急。
魏清宁抿了抿唇,凝神静气了瞬,而后终于一鼓作气,将腰带解开。
腰间解开,外衫也就蜕下。
没了腰带的束缚,里衣松松垮垮罩在男人身上,衣领大开,精壮腰身隐约可见。
魏清宁的脸,更烫了。
下一瞬,男人炽热的左手掌心,已隔着薄衣料,贴上她腰间。
腰肢,不受控制地一颤。
魏清宁之前也做过心理准备,可真当炽热的高大身躯,紧贴上她腰身时,对“同房”二字的理解,才随着五感一同放大。
惯是稳重的她,怔住了。
也就一瞬,男人身上的玉檀香气,已凑近她脖颈,铺天盖地。
魏清宁下意识偏开头。
头顶男人蓦地顿住,“你不愿?”嗓音低沉。
魏清宁摇头,“我一时不太适应,让王爷见笑了。”
虽心里紧张,但多年养成了清清淡淡的性子,她嗓音还算平静:“王爷,我们可否将那灯盏熄灭?”
她侧头环顾喜房,足有五处灯盏,亮如白昼。
虽说她们姐妹长得像,但性格迥异,想来还是熄灯保险些。
更何况,此事已打破她的心里预期。
魏清宁没经历过也没意识到,此刻两人贴在一处,她紧绷的身子,她眨动频频的长睫,都会被晋王感知得一清二楚。
怀里少女乌发披肩,唇红齿白,很是耐看。
瞧着她故作平静的心虚模样,原本逢场作戏的晋王,反倒生出些兴致。
“都说洞房花烛夜,若是熄灭花烛,要如何洞房?”
温润嗓音,缱绻醉人。
惹得魏清宁又是心尖一跳。
好在她此前查案,擅长从文字中抓漏洞,据理辩驳:“那就留下花烛,熄灭其他灯盏可好?”
晋王笑了,道好。
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他好像娶到一个,可以一本正经讲道理的女人。
魏清宁如释重负,抬脚往寝房四角的灯盏而去。
起先两盏熄灭地较快,等到后面两盏,想到即将发生的亲热,叫她拿灯罩的手,不由慢下了动作。
说来可笑,她查案与杀人犯交手时,都不曾这般踟蹰。
烛光前,大红倩影朦胧曼妙,身姿直挺如竹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