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如果自己失去了舞台,就算能当上所谓的阔太太,也根本没有人生的意义。

“我不辛苦啊,时慈。”宁馥很认真地看着男友:“我很喜欢跳舞,所以我不觉得跳舞辛苦,就像是你喜欢研发,你会觉得画图纸很辛苦吗?”

“那怎么能一样呢!”时慈却瘪瘪嘴:“我画图纸只要动脑子就行了,但是你练舞把你的脚都练畸形了,夏天都不能穿那种露趾凉鞋,每天只能穿运动鞋,多不好看啊。”

两个人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,到最后还是只能按照老办法,先跳过这个问题。

时慈点了药和粥的外卖,坐在旁边看她吃完,然后上了床,抱着宁馥躺下,心疼地抚摸着小女朋友的额角。

“头还疼不疼啊宝宝?”

“还好,不怎么疼了。”

这是他们最近这阵子以来难得的独处时光,大男孩有力的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,下巴贴着她的脑袋轻轻地蹭,一口一口贪婪地呼吸着女友身上的味道。

两个人拥抱着躺了一会,宁馥吃下的药开始起效,有点犯困,她呼吸着男友身上熟悉的,让人无比有安全感的气味,迷糊地眨了眨眼睛。

“困了就睡,我就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
宁馥心口暖暖的,把脑袋埋进大男孩怀里,无比依恋他那种细腻到如同泡沫一样将她密密匝匝包裹起来的温柔。

但就在即将要入睡的前一秒,时慈手机的震动声突然降临,将她惊醒。

“吵醒你了吗?”

时慈有些抱歉地看着她,从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表情变得近乎无奈。

他接起电话:“喂,妈?”

气氛顿时凉了半截。

自从大四开始实习,宁馥能明显感觉到时慈家里对他的管束开始变强。

大概是之前他们还有学业需要完成,时慈有充分的理由留在学校,和她见面。

但现在这个理由不再成立,时慈每一次想要从家里出来,都变得更为艰难,就算出来,也会很快接到父母的查岗电话。

而且在去向这一点上,时慈几乎没法撒谎。

他本身不是一个爱玩的性格,朋友不多,目前在家里的厂子里工作,业务也是跟着父亲跑,研发投资还没到手,出门除了她这里,几乎没有第二个去处。

要换作之前,宁馥可能会放手让他自己解决。

但今天不同,身体的病痛让她今天格外希望时慈能陪在自己身边。

女孩子抱住男友的腰,表达自己的挽留,大男孩的手也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,彼此之间满是缱绻眷恋。

但时慈对电话那头说的话却从一开始的“妈您别这样”到“我怎么会希望您身体不好呢”。

那只抚摸着她头发的手就像是一点一点衰败的机器,齿轮之间的机油变得干燥,逐渐愈发缓慢下来。

直到停住。

挂断电话后,沉默在两人之间缓缓铺开。

“不能不回去吗?”

我真的很需要你。

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你。

话音刚落,大男孩便用力地抱住她,用力到让她察觉到他臂膀挣扎的颤抖。

她也用力地回抱住男友,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温度,气息,和安全感。

“我妈说她身体又不舒服了,我回去一下,就一会,我晚上之前再回来,给你带粥,好不好?”

但那一双环抱在身体上的有力手臂还是松开了。

那种让她感到安全舒适的温暖与气味也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一并消散开来。

“嗯……”

对话进行到这一步,男友最后的‘好不好’已明显是安慰性质居多。

宁馥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