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崖在她对面坐下,斟茶。

他并未急着追问要?帮什么忙,而是问:“上次奚姑娘说想学驯蛇的法术,学得如何了?”

“还行。”奚昭道,“依着道君的法子,南北西三处的蛇窝都找着了,也奉了酒。就是东边怎么都没找见。”

也不?管她是真做了还是在胡扯,太崖只问:“上次那条不?行?”

“那条早跑了,况且找的是蛇窝,又并非是蛇。”奚昭说着,把?那带来?的白玉壶放在桌上,“少这一处,酒也没处用了不?如道君喝?”

话落,她拔开玉壶上的塞子。

顿有清冽酒香溢出。

太崖扫过?一眼,道:“寒潭香?”

“自是了,且是上好的寒潭香。”奚昭往他面前的杯盏里斟了些,又给自个儿倒了杯。

见他不?动,她问:“道君不?喝?”

太崖眉眼含笑,手却仍拢在袖里。

“不?知奚姑娘此为何意,这酒得洒在蛇窝跟前,我喝了也无用。”

“怎么没用,道君不?是喜欢喝这酒吗?”奚昭拿起?杯子抿了口,“与其浪费在土里,不?若找个喜欢喝的,也不?算白酿一壶酒。”

太崖:“这酒中有见远和月郤的灵力气息。”

“从?他们那儿讨来?的酒,难免沾了些。道君不?也知道,我平日里没法出府。”

太崖想到什么:“送酒是有事相求?”

奚昭应是:“本来?还不?好意思开口,不?想道君一猜就中t?。”

太崖抬手,指腹压在杯盏边沿。

刻在他指背上的游蛇刺青突然活了过?来?,是条细长的黑蛇,蜿蜒着朝酒里探去?。

片刻后,黑蛇缩回,又变回刺青模样。

他的反应落在奚昭眼里,她没忍住笑出声:“你还怕我下毒不?成?”

太崖促狭了眸:“奚姑娘对我那徒儿颇多在意,不?谨慎些,若趁我不?备把?他拐跑了怎么办。”

奚昭:“……道君真是生了张颠倒黑白的嘴。”

太崖料她不?敢动什么手脚,此举也不?过?谨慎使然。

难得遇着上好的寒潭香,他浅饮一口后问:“奚姑娘有何事相求。”

“听小道长说道君对我似有些误会,我知道你和大哥交好,平时也常有来?往。所以……”奚昭稍顿,“总怕你把?对我的偏见带到了大哥那儿。”

太崖掀起?眼帘,笑意未达眸底。

“你这是拿酒堵我嘴来?了?”他索性直言,“若奚姑娘问心无愧,何须怕我说些什么。想必这几日你也看出,我那徒弟醉心修炼,哪怕生出什么杂念,也能断个干净。奚姑娘若是以为他人善好欺,怕是找错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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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昭稍往前倾过?身,笑得两?眼弯弯。

“可道君,我就是问心有愧才来?找你的啊。”

太崖一顿。

也是同?时,他忽感觉头晕目眩,眼前视线也变得模糊。

见他身形微晃,奚昭疑道:“道君,你怎么了?”

太崖忽地起?身,扶住石桌才勉强站稳。

那张艷绝皮相此刻血色尽失,脸上也无笑意。

他抬起?汗涔涔的面庞,狭长眼里隐见竖瞳。

“你……”他竭力开口,嗓子却沙哑破碎,像是蛇类嘶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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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昭神情如常,甚还关?切起?他:“你看起?来?好像有些不?大对劲,头很晕么,是不?是中暑了?”

太崖大喘着气。

他扫落桌上的杯盏,即刻意识到是方才喝的酒有问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