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东、西两侧各有厢房,看起来比几位长老的家都要气派。
前有戏耍的庭院,后有产粮的田地,住起来好不自在。
夫妻俩惯了安静,即便在家,院门大关是常有之事故她在外静立良久,才劝服自己接受现实。
她推开栏栅,甫一动身,脚上铃铛因势轻晃,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止住,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略带窘态的嗓音:“嫂嫂。”
凌湘早料到是谁,先瞥了眼窗边带泥的杂花,应了声,眼神方落到他身上。
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,蹲下帮忙拧干裤管上的泥水。
“嫂嫂抱歉,时隔太久,我有些忘记路了……”
“不怪你。”凌湘又在井里打了桶凉水,这回倒不让他继续用来拭擦:“先洗手。”
关榆正应声伸手,浸在她伸来的水瓢。
“家里的东西被我置换不少,这几天你先别乱走,免得撞伤。”
关榆正听得笑了笑,说:“总是要适应的。”
凌湘望着他带回来的行囊,没有反驳,转身烧水去。
0004 不将不迎(四)
关榆正仍坐在原处,闭目细听凌湘来来回回的足音。
更贴切的是,她脚上的银铃声。
凌湘时而绕到灶房备菜,时而折返查看烧水的柴火,而关榆正微昂着头,自始在追寻她的步伐。
在寂静空洞的世界里混入的这点杂音,却是世间最让他安心的天籁。
关榆正天生目盲,无法视物,只能靠着一根盲杖领他到更开阔的地方。幼时玩心重,虽兄嫂会再三交待哪里不该去,可他又何曾能听进去,直到迷失方向,错入无人踏足之处,受困不得脱出时,方晓得惊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