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景观立时活了过来?,正起身?到一半时,上官蒲才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,“但已经走了。”
他好笑地看着那人顿时颓败下去,兀自躺回了原处,只是禁不住他那调侃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,终于?拧着眉,翻身?跃下,在荷叶上轻点,进了长廊。
“有事?”
“没事,只是今日?忙里偷闲,想寻个人说说话?。”
蔺师仪白了他一眼,起身?便走,“我生来?就不爱说话?,郡守另寻旁人吧。”
上官蒲不紧不慢地捋着胡须,带人走出七八丈远,这才开?口:“若说的是楚校尉的事呢?”
远去的脚步一顿,调转方向,不自然地踱步回来?,“她,怎么了?”
“蔺公子不是不爱说话??”
蔺师仪面不改色地回答:“人是会变的。”
上官蒲挤眉弄眼地打量着他,终于?忍不住,锤着边上的柱子大笑起来?,过了好一会儿,得了面前人咬牙切齿的警告,这才有所收敛。
“……笑够了没有?”
“你说你,现在整天?围着一个女人转,一天?天?只会下厨做饭和嘘寒问暖的,好赖以前也风光过,真不带兵了?”上官蒲挑眉看过去,打趣道,“就算你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,那在这儿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,你算算,她上一趟回来?都多久之前的事了?现下又?要运粮草出去,没准过两天?就攻城去了,还指不定哪会儿有空呢!”
“你自己也打过仗,应当知道,归期这种东西,说不准的吧?”
蔺师仪沉默了下,罕见地没有反驳,只挨着另一根柱子坐下,揉着脑袋,“你就只想说这些?”
上官蒲捋着胡须,端得一副资深的模样,“纵然你们?这会儿两情?相悦,也难保她日?后不会变心不是?我听闻,她日?前才招了几?个男人进营帐陪睡。”
话?音刚落,对面就是一个眼刀扔过来?,“那只是在惩罚一些坏了规矩的士卒,注意你的措辞。”
“行?,这句我没说好,”上官蒲满不在乎地点头认错,却丝毫不准备改,“那今日?军中可是有爱慕者给她写了整整三页纸的情?书呢,你也不在乎?”
“她学字不久,还看不懂,”蔺师仪两道剑眉几?乎要拧到一块,呼吸迟滞片刻,还是忍不住问,“谁?”
虽是如此?,可他几?乎下一瞬便得出了答案,如狗皮膏药那般甩不脱的,除了司光霁还有谁?
就该在窃粮时,顺带把人宰了才是。
可他再看不惯也是无?用?,至多在檐上用?箭吓唬一下,心情?本就烦闷,又?听得那人煽风点火,反复提及。
“楚校尉此?行?押运粮草,司光霁可是会一路随行?,这同吃同住的,保不齐会发生什么呢。”
蔺师仪听得眉头直跳,语气不善,“同吃同住的还有另外两百人呢,郡守当他们?是死的吗?”
“这话?说的,楚校尉那样钟灵毓秀的人儿,哪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往上凑的?”
“那司光霁就好到哪里去了?”
上官蒲竟还认真地点了点头,将优点挨个罗列出来?。
“一来?么,他是司将军唯一的外甥,咱们?大事若成,他也能算是家世显赫,出身?名门。”
“二来?,他模样不错,生得俊秀,一看就是讨姑娘喜欢的类型。”
“三来?,嘴甜会哄人,你看看,那么长的情?书,说写就写,半点不害臊的,这可少有人能比得上。”
“四来?……”
上官蒲说得口干舌燥,咽了口口水,正待继续,面前却空空如也,哪还有蔺师仪的身?影。
他试探着喊了两声?,“蔺公子?我还没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