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火落瞥了眼他们身后,只觉得?好笑,一手支着脑袋,语气温和?,“不急,有件事还?没来得?及和?你们说。”
两人?往后挪移的脚步又默默缩了回来,垂着脑袋,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“军中有人?说,陪军侯睡上一觉,便能升职。”
“谁、谁说的?这是?污蔑!纯属污蔑!”雷兴达当即对天发?誓,以证清白,“校尉,我的为人?你还?信不过嘛?”
“你们二人?品性如何,我自然相信,”楚火落安慰道?,话?锋一转,眸光冷冽,“只是?这军中总有人?不信,是?以,我让他们亲自试试这条快速升职的路子。”
“看看这一觉睡过去,有没有变成新的军侯、校尉。”
090 拈酸吃醋
雷军侯最近心情?极差, 便是个瞎子都能感觉出来。
同样是练挥刀,昨日?里能挥出个七八分相像就差不多了,今日?他的眼皮上却像是吊着两把尺,非得把那些个胳膊、腿一个个揪齐, 硬生生把休息时间一拖再拖, 熬得兵卒们?叫苦连天?。
倒是有人往好说话些的崔军侯那诉苦去, 也只得来?那人冷淡地掀起眼皮, “要去校尉那吹吹枕边风吗?”
上一秒还哀嚎的士卒顿时噤了声,灰溜溜地退了出去,笑话?,现在军营上下谁不知道, 宁可吃几?十军棍, 也不能去校尉营里过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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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军侯那, 最多被吊着打上一顿, 去校尉那, 可真是一个不慎,下半辈子就得当阉人了。君不见那夜的三人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, 现在走路还走不顺溜呢, 见着蜡烛就心慌。
军营里这般操练上半个月, 雷兴达帐前终于?不再吊着粗糙的汉子作为挂件, 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, 而后就要去领新招募来?的士兵入营。
为免悲剧重现, 一路上他都板着脸耳提面命着。
“军营里头,一切都靠拳头说话?, 上战场, 杀得多,立军功, 自然能升职,别一天?到晚动些花花肠子。”
“有事就来?找我处理?,不要不声?不响地直接捅到校尉那去。”
大抵是还没挨过打,皮痒痒,人群中有人大胆地问:“什么花花肠子?是贿赂还是爬床啊?”
雷兴达整张脸顿时黑得跟炭似的,想起自己床榻上惊现的毛腿,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,扯出个能将人生吞的笑,“真是机灵,一猜就中。”
下一瞬,那人就从队伍里被拽出来?,摁在地上痛殴一顿。
“老子平生最讨厌爬床的小人!”
“我、我就是说说,还没干啊!”
“说也不行?!”雷兴达在他后背上碾出一个巨大的鞋印,望向一个个缩着脖子像鹌鹑似的新兵,“都给老子安分点,别天?天?一张嘴就知道喷粪,在这叫嚣最多挨顿打,传校尉耳朵里去,全尸都剩不下一个来?!”
沉寂了好一会儿,才有人再敢起话?头,“校尉这么凶?”
雷兴达瞥过去一眼,是个不容易惹事女兵,面色稍霁。
“要不人是校尉,我是军侯呢?”
*
被冠上凶名的楚火落对此?事尚且不知,正对着司鸿朗差人送过来?的军函写着回信。
想那司鸿朗分明也是个武将,写起东西来?却是啰里八嗦的一大堆,不过是叫她运粮罢了,竟硬生生写了三页纸,从天?时、地利、人和三方面开?始论t?述她如何如何的骁勇,其间还夹杂了长达一页半无?关紧要的问候,只在第?三页的最后一行?敲定让她于?嘉水筹措一千石粮草送过去。
若非她对司鸿朗的印象还算不错,否则真得怀疑一番,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