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落到沈渝心头却是直跳。

褚允微眯长眸,将沈渝从头到脚都打量遍,见人唇色苍白,气色也没之前好,淡淡开口。

“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,有什么难事可以和我说,别一个人掩下。”

“是不是身体的原因这个季节连多雨,我可以给你批长假在家休息,你不必...”

沈渝被这话心底泛酸,他牵起抹笑,仍旧执拗坚持:“不是。”

这件事谁来都没用,那人的手段谁都不是对手,要是被抓到,反而给别人带来灾祸。

在A市都没能人跟江家抗衡,更别说H市这种二线城市。

离别五年,他的年龄阅历手段,以及掌握在手中的资本政权只会更多。

远要比五年前那个恶劣的疯子加倍让人心胆俱裂。

“不是外部的事情。”沈渝没松口,哪怕对方给来迂回也没顺梯。

“真的只是一些小事,我自己能处理好,你别担心。”

他知道对方担心自己,也是打心底感激。

他和褚允大学室友几年,毕业后就被对方就推荐他来创办的小公司当秘书,说是秘书其实也没太多杂事,主要就是处理一些合作上的沟通往来。

当时他眼睛好的反反复复,找工作也困难。

听到对方主动邀约便应下了,从最开始小规模的几个人到现在整个公司好几十号人,也算是从无到有。

说没动容不舍是不可能的。

褚允只注视沈渝墨镜下的眼,长居高位带来的压迫性审视让沈渝不敢看人。

半晌后也未答话,待价值不菲的钢笔边侧刮开寸漆。

他收回笔身。

只说了句你回去好好再想想,如果是工资的事,我可以给你股份。

沈渝没接对方话头,径自说着。

“那这边荣成的合同就辛苦你安排下去对接,方案我盯了好几趟,不会在走之前出错,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联系。”

“你...”褚允见对方铁了心要走,脸直接暗下半寸。

也不顾什么情面,直接拒绝沟通,摆手示意他出去。

沈渝不得答复,冒死激进又问了遍:“那我的事...”

“出去!”这次声音直接是从喉咙底吼出来的。

“砰”

门被合上

沈渝碰了鼻子灰,见事没成,肩膀都垮塌,手放在门上犹豫半天,最终没进去撞枪口。

但他意已决,做完手术就走。

机票也订好,另一个小县城,风景名俗都不错适合长久居住,更有一点就是鸟不拉屎偏僻。

他打算等一到机场就换卡换号,将这里所有一切都丢掉,重新开始。

沈渝收回门把上的手,刚转身,里头就传来砰的摔砸声。

从未见过老板发脾气的员工,都瞪大眼望着从办公室出来的沈秘书。

“沈秘书里头没事吧?”外头离得近的员工,见沈渝脸色也不好,撞着胆子问了句。

“没事。”沈渝看眼透明玻璃门内站在落地窗前双手叉腰的人。

转头嘱咐了句:“有工作问题的话,晚点再进去。”

员工脸色发白地点头应声。

被这插曲之前还有些闲谈的办公室,瞬间冷固,纷纷大气都不敢喘,只低头专注自己的事。

沈渝环视圈,走到工位上,不知站多久后,开始简单着手收拾堆满文件的桌面,将资料都分好后,不需要的垃圾纸张全丢进垃圾桶。

最后桌面干洁如新,只留得一盆开的高雅正好的兰花。

叶子羞答答裹在花瓣侧,依昔记得还是两年前刚来公司买的,放下可惜,也没人照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