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 崔世子淡淡嗤了一声, 并不觉得意外。吝啬的桃子,只?有对那只?老狗才舍得花钱。
“也?可以驱灾避害的。”听到他的嗤声,少女耷眉臊眼, 今日她的荷包又变瘪了。
崔伯翀恍若未闻,随手将红色的茱萸插在了她的发?间?, 他已经不需要避害驱灾。
“未时两刻, 开始学画。”
他留下一句话, 抬脚欲走,薛含桃反应过来,伸手反拉住他的衣袖。
“世子等我一下,只?一下下。”薛含桃飞快地?将另一串茱萸环绕在男人的腕间?,看了他一眼, 小心翼翼地?打了个结,“这样?就是茱萸手环,袖子放下来不会被人发?现。”
“谁教你的?”崔伯翀垂眸看向?腕间?点?点?的朱红,淡淡道。
青涩的野桃开了窍,不再被逼着就主动分泌出香甜的汁水。
又是谁教的。
“我跟村里?的人学会了编织背篓,这个自然也?就会了。”薛含桃不好意思地?别过眼,她学的其?实不好,因为和世子送给她的手镯比起来,她给世子的太过于简陋。
崔伯翀沉默了片刻后,放下衣袖,告诉她未时之前自己要吃到银霜糕。
“不要偷懒。”
“嗯!我现在就去厨房,当…当作给世子的拜师礼。”
未时,崔世子吃到了用书房外的桂花制作的银霜糕,味道偏甜了一些?,他顿了一下说刚刚好。
得到认可的薛含桃笑?弯了眼睛,终于安心下来学习如何作画。
显然,丹青出色的崔世子是个高明的老师,他只?教了她构图与色彩,以及下笔的轻重?。
旁的他要她自己领会,“你既然只?想要临摹,初学的时候就要放任自己,大胆一些?。”
“嗯嗯。”薛含桃小鸡啄米一般地?点?头,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当日,她就自己动手画了一幅,依旧丑陋地?不堪入目。
“画的什么?”崔伯翀指着一团曲曲折折的墨色与淡黄,平静地?问她。
“是雨后的桂花树,这里?是一扇窗户。”薛含桃满脸通红,她的大胆显然和世子认为的大胆不大一样?。
“筋骨还可以,皮肉太粗陋。”崔伯翀让她认真看着,接着他拿起了一支纤细的画笔,在她的画上寥寥添了几下,整幅画瞬间?就变了一副模样?。
薛含桃张大了眼睛,睫毛都不敢眨动,这真的还是她的画吗?
崔伯翀将画笔交到了她的手上,命令她,“按我刚才的做。”
“好。”她努力地?回想他落笔的动作,下一刻与他有五分相似的笔触出现在画纸上,虽有些?僵硬但已经足够看了。
果然。
崔伯翀眯起了狭长的眼眸,目光深幽,她不懂技法不懂意境,甚至不懂落笔,但她很擅长模仿与复刻。
如若模仿到极致,便能够以假乱真。她倒也?是聪明的,一开始就瞄准了临摹,而不是想着绘就自己的画作。
薛含桃画完后,立刻紧张地?望着他,等待他的评语,然而崔世子盯着她的落笔处迟迟未开口。
她忍不住出声的时候终于听到他平淡的口吻,“你抄写的书呢?拿给我看看。”
“我…我抄写的书都交给书阁掌柜了。”薛含桃的呼吸骤然急促,说最近太忙没时间?再抄书,“等我有时间?,我再拿给世子看。”
虽然她最近已经不敢再模仿世子的笔迹,但是,难免会带出一些?痕迹……薛含桃实在害怕被世子发?现端倪,她最后的脸面也?就保不住了。
“哦,是吗?”崔伯翀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案,“那就等你有时间?吧。”
闻言,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