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艾糕,蒸熟了好吃。”

和骡子?玩了一会?儿,她擦了擦手,只是?在说?话的时候看他。

“我没?想到,世子?会?带我来这里参加一场婚宴,我们好像在骗人。”

薛含桃后知后觉,他们两个人一起成了骗子?,在曲家骗吃骗喝,虽然带了贺礼过来。

“我本来也不是?什?么好人,方振有没?有和你说?过,我脾气古怪,性子?刻薄冷漠,你嫁给我亏大了。”崔伯翀漫不经心地掀唇,走近她,摸着她的脸颊,说?了一声对?不起。

他是?一个骗子?,在她的眼中装的完美无瑕,实则在经历了那场变故之后,他心中滋生的阴暗从未停过。

他无、耻又卑劣,除了一副好皮囊,再无任何值得称道之处。

“你昏迷不醒往我的怀里钻的那刻,我便想,将一个坚韧顽强的灵魂困在我的身边,多么美妙。”崔伯翀轻笑,薄唇中吐出深藏在心底的秘密,“每天夜里,不停地梦到你。梦到进入你的身体,让你哭,让你挥舞着皮包骨头?的双手挣扎,让你不得不缠着我求饶放过你。”

看到薛含桃张着唇,吓到失神?又想落泪的模样,他勾唇喟叹,“你不愿意和一个污浊不堪的人在一起,确实…是?再正确不过的决定。”

“毕竟,只是?稍稍大胆一些就怕的缩回去的桃子?。我和何焕说?,密旨是?我早早备下的,他果然深信不疑。”

一块被烧的只剩下半角的绢帛展露在薛含桃的面前,她瞳孔颤抖,嗫嚅着说?,这是?她使出的仙法,他如何知道的。

崔伯翀定定地看着她笑起来,语气狠戾,“石宪一胆敢对?你动手,死便宜了他。他被我开棺戮尸,如今骨头?渣都化成了灰,所谓的密旨自然很快到了我的手中。”

仅仅扫见?一个字,他的心便和针扎一般,密密麻麻地疼,她能够成为一位真正有权的国夫人,他会?为她骄傲。

然而,崔伯翀更加心疼。

所以当稽韶质问他的时候,他没?有反驳也没?有生气。

“我……”薛含桃被他道破了一个秘密,慌张地不知如何是?好。

“做的很好,不过忘了扫尾。”崔伯翀不等她说?完,奖励地亲了亲她颤动的眼皮。

只是?轻轻地一碰,他便往后退,与她隔开距离。

薛含桃眼中的泪终于?落了下来,打?湿了脸颊。

“不要哭,等送你到宁国夫人府,我便不再纠缠你。和离也罢,同稽韶在一起也罢,我同样祝愿你,幸福安乐。”

崔伯翀沉默了片刻,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,“带你到这里,只为了让你知道,那段时间?我同样害怕着,心慌又恐惧。”

接下来,他会?接受她做下的任何决定。

骡子?驾着板车原路返回,比来时还要安静。

过了城门,走进平坦的街道,最后停在宁国夫人府的门前。

薛含桃下了板车没?有说?话,似乎结局已经注定。

她垂着头?,一步一步地背对?他而行,崔伯翀静静地站着,眸中晦涩不明。

当她跨上最后一个台阶,天边的晚霞洒下橘黄色的光芒,薛含桃停了下来,转身看着他,粲然一笑。

“金娘子?不嫌弃曲二郎,和她一样,我也不嫌弃崔郎君。”

桃子?的笑是?最甜的,崔伯翀僵直的身体犹如得到了特赦,他并非神?明,但他用尽手段最后得到了一位神?明。

“谢谢薛娘子?。”

他一步步朝她走近,将她搂入怀中,低低地道,“累了停下来也没?关系,你只要站着不动,我会?走向桃子?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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