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酌好像……记起顾玉宁的模样了。
发现这点的他扯了扯嘴角,想要笑,面色却苍白的吓人。
从顾玉宁离开的那天,江之酌就发现自己在遗忘他,于是每发觉自己忘了顾玉宁一点后,他就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伤口。
痛感刺激着神经。
在这身笔挺又昂贵的西装下,江之酌的身体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。
这些全部都是他遗忘了顾玉宁的证据。
很多很多。
多到,他甚至不知道下一道该划向哪里,于是,弯腰,江之酌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,面色平静异常的将它刺进了自己心脏。
只有这里的皮肤,还是平整的。
血液将黑色的西装浸湿,却怎么都看不出血液的痕迹,就如同江之酌对顾玉宁的爱一样。
好像多得能把人淹没,又好像少得令人窒息。
他是个疯子。
疯子没有爱人这条神经。
但疯子会用刀一下下在自己的身体上割出血淋淋的伤口,妄图用疼痛来学会爱。
可江之酌太笨了。
穷尽这一生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。
泪水从眼角话落。
如有来生,愿我,可以用身体来铭记,我爱你这件事。
门外。
淋了场雨,又走了条漫长道路的人偶打开门,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的男人,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在他的心脏,但江之酌面上却没有任何痛苦,反而带着细微的笑意。
他死在,自己最爱顾玉宁的这一刻。7﹑10ˇ⑤<8?8 ⑤﹒90︿日更
但人偶却对此熟视无睹,它只是一间间找遍了这个房子的所有地方,都没有找到顾玉宁,于是失望地转身离去,脚已经被磨穿,可它还在往前走着……
第二站。
它来到了沈温许的家里。
脚踝已经被漫长的道路消磨,人偶狼狈至极地敲了敲沈温许的家门,却无人给它开门。
屋内。
沈温许坐在轮椅上,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完好,可不管他怎么挣扎,都无法站起来,心理医生说,这是心理原因,可以治疗,但沈温许却放弃了。
能够活着,就够了。
一个月前,当沈温许得到沈逸和江之酌离世的消息时,才知道他们的遗产被他继承了。
面对数额千亿的财产,沈温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只是让助理将他们二人的遗产全部捐赠了出去。
除此之外,再无其它。
在听到一道敲门声时。
沈温许正呆在书房里,一遍遍地看着顾玉宁之前的监控,哪怕他已经看了无数遍。
窗外乌云密布。
沈温许驱使轮椅去在窗前,静静望着外面的景色,整个人瘦得要命,想到已经离开的沈逸他们,他笑了声,带着些羡慕。
他们也离开了。
终于,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历经几番波折,沈温许想要的,全部离他而去,不想要的,却常伴于他身侧。
在接下来漫长的时光里,他需要活着,也只能活着,不人不鬼,无法疯癫,也无法崩溃的活着,直到顾玉宁原谅了他为止。
“怎么办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哥哥不想活了……玉宁原谅哥哥好不好……”
“哥哥错了……”
“哥哥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顾玉宁离世时的画面仍旧留存在沈温许的脑海中,满身是血的少年抱着他,像是为他驱散一切苦痛的神一样,笑着,没有声音地说了声,“别怕”。
可又怎么能不怕?
沈温许要怕死了,他怕顾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