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玉宁把许一年放在沙发上,一边脱着西装外套,一边问寸步不离、在自己身边看守的许文尤,“你怎么去幼儿园门口了?”
“不行吗?”臭着张脸。
许文尤身上香槟色的长裙还未脱下,跟顾玉宁一起挤在狭小的厨房里,看着青年忙忙碌碌,心底对于许一年刚刚说的那些话,还未释然。
什么叫做:“爸爸你跟妈妈离婚吧,我不会介意的”,需要他介意什么?
许文尤只是想一想,就气得肝疼。
他一大早上费心费力地做早餐、送许一年去上学,并打算在自己跟顾玉宁结婚的第五周年纪念日,给他们一个惊喜,亲自去做蛋糕、买礼物,结果呢?
他的好儿子,正他妈替别人撬他的墙角!
许文尤觉得,如果不是他提前出声了的话,或许顾玉宁早就心动跟许一年跑了。
“老公,”许文尤从后面抱住顾玉宁,哪怕气得吐血,还是温温柔柔地问,“是不是我今天没有去的话,你就真的要和我离婚了啊?”
“会吗?”
许文尤下巴贴在顾玉宁肩膀,越是想,思绪就越是控制不住。
顾玉宁会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想法不断占据脑海。
许文尤眸底的郁色加重,嗓音却在放轻,“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?老公告诉我好不好?我会改的。”
顾玉宁被许文尤贴近的那只耳朵缓慢红了起来,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,他一边切着菜,一边说:“说了你就会改吗?”
“许文尤,你能够改掉什么呢?”他一改往日的温吞、冷漠,直白地说,“你身上的很多东西,都没有办法改掉,比如,刻在你骨子里的占有欲和不安。”
顾玉宁为此吃尽了苦头。
两人结婚的第一年。
顾玉宁那时还只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愣头青,一心想找工作。更因自己身体的原因,哪怕放大了脑洞去幻想,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结婚。
可他结婚了。
还是跟一位貌美又多金的“大小姐”,这很不可思议,尤其许文尤还愿意跟他搬到这栋充斥着贫穷的筒子楼里,温柔地对他说,相信他们齐心协力会越过越好的。
于是,结婚的一周后,纵使顾玉宁发现了许文尤的男性身份,也没有生出半点要跟他离婚的心思,只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。
毕竟一个是自认为是男人的双性人,一个是有着女装癖的男人,怎么看怎么般配。
自此,一年时间很快度过,他们越发恩爱。
期间,顾玉宁知道了许文尤有一点“角色扮演”的爱好,哪怕这会让他成为别人口中家暴妻子的糟糕丈夫,也没有在意,只是纵容着。
可后来,许文尤的占有欲越来越强、越来越强,无处不在的监控,和每天下班后病态般地询问,让顾玉宁感到憋闷,但因为许文尤对他的爱,顾玉宁的底线一退再退。
他本以为只要这样,许文尤就会变好。
直到半个月后,公司里来了一名不在乎顾玉宁阴沉外表,疯狂对他示爱的青年,许文尤病态的占有欲才彻底对顾玉宁展开
将近半个月的囚禁,顾玉宁经历了做爱、怀孕、争吵、躲躲藏藏、崩溃、逼迫,直到许一年的出生。
一年多的时间就此过去,当顾玉宁抱着刚出生的许一年时,才终于明白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疯子。
只是因为害怕顾玉宁会被其他人抢走,就违背顾玉宁的意愿做出了那么多事情。
之后的三年里,顾玉宁逐渐摸索出了跟许文尤相处的经验,也将那一年半的痛苦经历,统统还回了许文尤。
过分的时候,两人差点闹到不死不休。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