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慈在裴温言眼中的样子才算清晰了起来。
他被铁钩穿了锁骨挂在型架上,披散着一头乱发遮住了整张脸,很上衣服脏兮兮的像是脏抹布一样一条条的挂在他的很上,布条下的身体尽是鞭伤和烙伤。十跟指头皆被扒了指甲,露出下面的软肉,还在不断的滴血。
裴温言又将素玉往自己怀里抱的更紧密些,腾出一只手,自上而下为纪慈治疗。
虽然单手治疗不便,但裴温言绝对不会让师兄再离开他一刻。
过了许久,纪慈才有力气睁开眼。
他尚且还未看清眼前救治他的是谁,先看见了裴温言怀里的脸色苍白一脸死气的素玉。
他挣扎着要往素玉身前靠,穿过身体的锁链又扯动他的身体,他也浑然不觉。
裴温言见状,随手斩断那两根腕粗的锁链。
纪慈的双腿也早已被折断,摔在地上还努力的向素玉爬来。
他在衣服上努力擦了擦血迹斑斑的手,又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素玉,却被裴温言躲开。
他瞪着双眼满含怒气的质问“你是谁?”
裴温言并不想纪慈的手碰到素玉,在他眼里纪慈太过于肮脏,他边退边答“踏云门宗主裴温言。”
“是你?”纪慈大笑,笑的眼里尽是眼泪“原来是你,你现在来还有什么用!”
“你认得本尊?”
“当然认得你,鼎鼎大名的宗主大人,谁人不知,素玉生前可是常常提起你呢。”
裴温言忽略掉纪慈语气里带的嘲讽,有些失态的急切问道“师兄是如何提起我的?”
纪慈虽然趴在地上,却始终抬头与裴温言对视。
“他说你是顶好的人,绝不会纵容门中弟子恃强凌弱。”
“他说你修为高深,定可救我们于水火。”
“他说你只是没看见,没听见,不是故意不救我们。”
“可你难道是瞎的,盲的吗?”
被一个小小家奴如此指责,裴温言却说不出话来,他确实辜负了师兄的期望。
纪慈情绪过于激动,扯动伤口又吐出一口血来,但他依旧不停,势要替再不能张嘴的素玉说尽身前所受种种委屈。
“可事实呢?你高高在上,既是踏云门宗主又是裴家少主,何等天之骄子,怎会低头看见我等蝼蚁受了何等苦楚。”
纪慈落了泪“他那么信你,不惜亲手毁了容貌,才换得走到你门前的机会。又跪在你洞府前磕了又磕,磕的头破血流,只得到你随手一挥的威压,被扇飞出去撞在石壁上,又爬回去继续跪求你,结果又是一场火,差点烧死他。”
说到最后纪慈眼中已快喷出火来,不断爬向裴温言“把他的尸首还我,他定是不愿意呆在你身边的。”
裴温言却又是一退“本尊凭什么给你。”
“他是我的妻,我们已行了周公之礼,况且腹中还有我的孩儿,我要带他们母子回家。”
裴温言还未从师兄与其他男人行周公礼的妒意中走出来来,便又被纪慈后半句言辞惊到。
他看着怀中人平坦的肚子,问道“什么孩子?师兄是个男子腹中为什么会有孩子?”
第26章 无人能得知那孩子是否存在过,又属于谁?
纪慈继续向前爬伸手想要触碰素玉, 在他眼里除了素玉再无其他人“既然生前不愿伸出援手,现在也没必要知道孩子是如何来的。”
“你只需要知道,他是我的妻, 我们有了肌肤之亲, 并有了个孩子便可。”
“我想小玉若活着, 不再与你有任何牵扯,便是他的愿望。”
裴温言抱着素玉又一次躲开纪慈的手“放肆,本尊与师兄在天下人眼前结为道侣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