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盈刚刚瞪了好一会,已不敢说话, 只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。

裴温言也不再为难小厮, 不需要他们, 他也能找到师兄。

结契之时宋白玦是假的, 可裴温言却是真的, 他已许了与师兄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的誓言。

绝锋剑起, 这次却未指向其他人,而是割破了裴温言的掌心。

一缕血丝从裴温言手心飘出,悠悠荡荡飘到喜床前的桌子下。

桌上摆着一套酒具, 是预备一会新人喝交杯喜酒的。

裴温言伸手全扫到了地上, 在一片瓷器破碎的声音里又推翻了木桌。

血丝还在向下,似是要往土里钻。

裴温言又抽出绝锋以剑尖撬动地砖。

待掀地砖一角, 他已能看见素玉的脸。

裴温言再不敢轻易撬动,先施法用护罩将素玉护住,不叫他师兄沾染尘土半分。再用双手轻轻挪开其他石砖。

刚刚划开的伤口沾了许多的泥土,他也不在乎,只满心满眼只是他的师兄。

很快,素玉的全貌便露了出来。

他脸色苍白,闭着双目,眉头微蹙,一只手还放在胸口上试图安抚他脆弱的心脏。

一道疤痕从左上到右下贯穿他的面容,再加上几块烧伤般的伤口,几乎要认不出他是素玉。

面容下脖颈处的一块咬伤,尤为显眼。

那夜的记忆再次袭来,裴温言想起这块青紫是他咬伤的。

再向下看素玉身上都是来不及消退的青紫,还有被药剂灼伤的伤口,衣衫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成了一片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