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裴温言第二次看见如此凄惨的师兄,可这次再没了无情道替他遮掩这悲伤,让他能冷静的面对师兄的死亡。
为什么曾经的他能轻飘飘的看着师兄死呢,这痛苦明明深入他五脏六腑,化为万千棉针一下下刺着他的骨髓。
眼泪从裴温言眼角不受控制的一滴滴,滴在素玉冰凉的脸上,可惜再滚烫的眼泪,也无法将已冷掉的人再暖回来。
他急急用清洁术清洗了双手,又脱掉外袍裹住素玉的身体,将人横抱于怀。
“师兄,你轻了好多。”“没关系,我会把你喂胖的。你不是最爱吃贵的吗?现在整个裴家都是我的了,你想吃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师兄,你好凉。”“不过没关系,我体温高,你抱着我就不冷了。”
“师兄,你不是要做踏云门的宗主吗?我可以给你,全都给你,我的一切,包括我自己全都给你,好不好。”
“师兄,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,以后可不能反悔了。”
“师兄,你先睡会,等到了家,我一定能让你回来。不过你不要睡太久,我一个人会伤心的。你要记得回家,不能让我一个多守空房。”
众人那见过裴温言如此失态,全都不敢打扰,只静静看着他抱着一具尸体,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。
崔臻桐看了那尸首的惨状,再看宋满盈活蹦乱跳的样子,也已明白了昨晚究竟是谁救了他,渡了他体内的魔气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索性也沉默着站于一边。
裴温言再抬头,已不再想管外界许多,他只抱着素玉想速速回去救他师兄。
宋满盈却连他这一点点小小愿望也不愿满足,一包腐蚀性极强的药粉向素玉的脸洒来。
若素玉出了此门,全天下便都要知道他与崔臻桐私藏炉鼎的事情,不如毁了素玉的尸体,叫人无法辨认,来保全他与崔臻桐的名声。
可他根本不是裴温言的对手,裴温言只目光一瞪宋满盈,药粉便被绝锋周身剑气挡在半空,再难进一步。
随后绝锋轻甩,药粉便尽数洒回了宋满盈脸颊。
宋满盈捂住脸颊痛呼一声,向后急退而去。
崔臻桐见状又挡在宋满盈身前,护宋满盈平安不知何时已成了崔臻桐本能。
“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作恶,你也要护着吗?”
崔臻桐不语,只是始终未动。
“你可知道我怀中人是谁?”
崔臻桐不知裴温言为何有此一问,他只按他知道的答“是个长相酷似小白弟弟的炉鼎。我知你因它面容如此,对它有些偏爱,可它终究只是温香楼的炉鼎,是助人修行的器物,不是小白弟弟本人。裴兄还是不要玩物丧志,为它乱造杀孽的好。”
“至于满盈给你造成的损失,我愿照价赔偿五十两黄金。”
裴温言不语。
崔臻桐继续说“若裴兄觉得少,也可随我去温香楼,我赔你个新的顶级炉鼎如何。”
裴温言想到早已被他烧毁的温香楼,冷笑一声“可我要说,他就是宋白玦呢?你能赔我个完整的,活着的宋白玦吗?”
裴温言此话一出,崔臻桐已愣在原地。“裴兄,你虽修行近千年,是当世第一人,可这前世今生乃是天机,你如何能知道?倒也不必为了个炉鼎便编谎话来骗我。”
“是会须君传授的卜算前尘之术,定不会出错。”裴温言抱紧怀里的师兄继续说“你与师兄嘴中的崔哥哥完全不同。”
那时,正值宋白玦与裴温言筹备大婚。
裴温言家大业大,预计宴请的宾客写了好几张白纸。
宋白玦这边就显得少很多,除了会须君,便只有两个名字。
宋满盈和崔臻桐。
在宋白玦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