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了。”他故弄玄虚,“你这…两道红线?”

我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,天空却传来一道惊雷。

下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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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雨,那老禅师说着天机不可泄漏走了,我只好进了庙里躲雨,路过那老禅师的算命箱子我往里看了一眼,里面的签子上大多竟都是梅开头的。

各家小姐的笔迹不同,那梅字写的百花争艳,我看花了眼。

我本想仔细看看到底是我哪个弟弟,但我又怕惹恼了众家小姐,只得作罢。

庙里的送子观音是最大的一尊,上好的白玉制成,雕工细腻,连菩萨的头发丝都根根分明,慈眉善目栩栩如生。

我仔细观察了许久,将面目记在心上,想着回去就将它画下来,我往后院的卧房走,却不想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
说是一个不怎么准确,是两个。

我的父亲怀中依偎着一个年轻的娇小的女子,穿着一身嫩粉色衣衫,显得俏丽又活泼。

我来不及仔细打量,一打眼就觉得这女子不过十五六岁,笑起来都带着一丝娇憨。

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这是我父亲的私生女还是情人。

娘亲的年龄是父亲的心病,我们晓得。

他们相差八岁,娘大了父亲八岁,两人相识于父亲十五岁的时候,那时候母亲已经二十有三,求亲的人早就从踏破门槛儿到了零零星星,娘亲愣是一个人都没看上,直到遇见了父亲。

父亲原是祖母家里庄子上农户的儿子,那年跟着来交租,十五岁的少年肩宽腰细,见到娘亲的时候看直了眼,直呼仙女下凡。

娘亲多少年未曾被人这般夸赞过,再加上这少年着实胆大,三更半夜翻墙破窗而入,两人半推半就成了好事儿。

后面的事儿不必多说,娘亲被外祖父锁在屋中几日不吃不喝,几乎瘦脱了相,还是祖母心疼女儿,要父亲发誓永不再娶,陪了两箱金条将娘亲嫁了。

他们成亲十年以后娘亲怀了我和梅寒,伤了底子,祖母怕父亲反悔,便又逼着父亲起誓今生只要我们两个孩子。

他们表面看起来琴瑟和鸣,实则只有我知道,一腔爱意早就被消磨在了时光里,现在父亲舍不得的只是这万贯家财,而娘亲则仍一厢情愿。

其实早在前些年,父亲便不老实了。

人都爱新鲜事物,更别说娘亲年老色衰,时至今日当年的仙女姐姐只剩下大家闺秀的气质仍在死撑。

娘亲今年五十一岁,父亲却才四十三岁。

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。

现在的父亲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迷人,身材保养得当,面容英俊,谈吐文雅,正是吸引少女的最好时候,家中又只有一房正妻,在欢场上,真正的游刃有余。

你若说他们没有爱意,那些年的孤勇做不得假。

你若说仍有爱意,这些年的家却早已成了空壳子。

他们进了客房,我长叹一口气,只暗自祈祷千万别遇见熟人,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
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,我眼看着从那边走来一位刘夫人,跟我的娘亲带点亲故,按辈分来讲,我也要叫一声二姨。

我连忙站到门前。

她满脸狐疑地走过来,瞧见我在门口傻站着,故作神秘的招了招手,“我好像在这附近看见你爹了。”她凑过来说道,“跟一个贱娘们儿,拐进这附近的房里了,你瞧见没有?”

我暗道不好,只好硬着头皮接话,“哪儿能呢,我怎么没瞧见我爹?”

“那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呢?”她又打量我。

我装作不好意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