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“尸首何在?”大学士又问道,“你知道诬告他人,欺瞒本官,按照本朝的律法,轻则杖责五十,重则牢狱三年吗?”
说话间大堂之外的百姓之中冲进来一个女人,她衣衫凌乱,鞋子都跑丢了一只,满面泪痕,披头散发,正是夏荷那软弱无能的娘亲。
我们曾在出发前给夏晚送金子的时候见过,这女人不爱说话,唯唯诺诺,正眼也不敢瞧我们,只是死死地拽着夏荷的衣裳下摆,强烈地表现出想让女儿留下的意愿,夏荷留在宣镇一方面因为那对儿老人,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地方离家里近些,可以时常偷偷回去见见娘亲。
“来者何人?”大学士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“我是,是夏荷的娘亲。”她跑的有些着急了,说话有些喘,看的出有些害怕大学士,但仍然大着胆子说道。“民妇 ,民妇状告夏晚,伙同外人绑架亲生女儿,栽赃嫁祸梅氏兄弟,望大人明查。”
夏晚瘫坐在地上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他恶狠狠的盯着夏荷的娘亲,好像恨不得将她挖心喝血以解心头之恨。
夏荷的娘亲绞着一双手,好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仪容不整,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“前些日子小女回家来,跟我说过些日子要与梅家大少爷一起离开这里,到时安顿好了就给我写信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出发了没几日,夏晚就抱回来一个麻袋,说是别人寄存在我家的东西,让我不要动也不要去看,不然就打折我的腿,可过了几日他带回来一条狼狗,锁了院子,不让我进,我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,那狼狗正咬着什么,我一眼看见女儿手上的镯子,急坏了连忙推门进去,从那狗口中夺下来一具尸体,却不是我的女儿,我也因此被狗咬了一口。”她撩起衣服袖子来,上面果然有一对儿牙印。
“后来夏晚便将我打了一顿,跟我说要是还想见到女儿,就不要多管闲事。”她说着低下头,“我怕他真的对夏荷怎么样,便也不敢再多管。”
“可是前几日,我尾随他出来,在念城的后山的一个山洞里,看见了我那宝贝女儿,孩子那时候昏迷不醒,除了他还有一个男人。”她说着开始哭起来,“我见那男的想对我女儿动手动脚,便冲了进去,却不料被他一棍子打晕,与小女捆在了一起。”
“那你逃了出来,夏荷现在所在何处?”大学士紧盯着她问道。
“民妇不知。”她说道,“今日我醒来我女儿就不见了,我便挣脱了绳子跑来了,求大人救救小女吧!”
她说着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,我别过头去不忍再看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大学士点头示意我有话要说。
“讲。”他应允了。
“那个男人,是不是……坡脚,带着一串佛珠?”我小心翼翼的问出来。
“山洞之中太黑了,我看不清他是不是坡脚。”她苦恼的回想着,“但他手上确实有一串儿佛珠,其中有一颗又大又圆,在山洞里发着点光,应当是一颗夜明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