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说好说。”大学士信步走上了知府的座位坐下了,“这是什么案子啊?我在外面听说有什么逮捕密令便进来听听,这稀奇的事儿,我朝的上一份逮捕密令还是建朝初期捉拿反贼时候太祖亲自下的,让我看看是什么人值得再来一份儿密令。”

他坐在了上位,敲了敲桌子,示意我们抬头。

我抬起头来,这才看清这大学士的脸,眼熟,太眼熟了,我情不自禁的看向梅三,他也一脸惊愕的看着坐上之人。

若说梅三长得与父亲五分相像,那么连着气质带身型,再带着长相,便与这大学士有八分相似了。

大学士看着我们,却一收刚才的张扬跋扈,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,“别跪了,起来吧。”他柔声说道,目不转睛的看着梅三,“吃了不少苦吧?”

他好像在问刚才的审讯,又好像在问别的。

他好像在看梅三,又好像在透过梅三看什么人。

梅三伸手抹了一把眼睛,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,他茫然地站在那里,有些不知所措。

过了半晌,他声音颤抖却坚定的喊了一声舅舅。

我恍然大悟,难怪古人说外甥像舅,诚不欺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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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公堂上下因为大学士的到来沉默了,又因为这现场认亲而沸腾。

沸腾的原因是在一旁的夏晚忽然跳起来往公堂外跑,撞翻了好几个百姓最后被官差拦在了门口。

随后他见逃跑不成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,说什么犯人是大学士的外甥了,他女儿没法要个公道了。

大学士文朗见多了这种场景,见怪不怪,但大堂之上也不好再对梅三表示亲切,只好用眼神示意他没事。

随后他拍响了惊堂木,瞬间公堂里安静下来。

“下跪何人?”他端起架子来还挺吓唬人的,只是这张跟梅三相近的脸让我怕不起来。“状告何事?证据何在?”

“小人夏晚。”夏晚跪在那里,不只是害怕还是心慌,一直在抖,“状告梅家三兄弟诱拐小女,奸杀抛尸。”

“哦?”大学士漫不经心的说道,“你女儿年方几何?姓甚名谁?有何特征?”

“小女十五,名叫夏荷,手腕上有家父亲自雕刻的一枚银镯,自小带着的,摘也摘不下去的。”夏晚急切地说道。

“可曾婚嫁?”大学士又问道,“可曾生子?”

夏晚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,仵作从外面抬着尸体回来了。

“报。”大学士说道,“现场就报。”

“是。”仵作站在一边打开一本记录簿,“死者为女,面部与身上多处被动物撕咬,伤口面积过大,无法分辨面部特征,从尸体上的齿痕来看,应是狼与犬一类的动物,从骨龄上……”

“停一下。”大学士挥了挥手,又转向了夏晚,“你再说一遍,你女儿多大了?”

“回大人,十五岁。”他说道。

“继续吧。”大学士竟是笑了。

“从骨龄上来看,是一名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的女子,从盆骨来看,该女子应当孕育过一子或是一女。”仵作说道,“至此,全部报告完毕。”

“哦?”大学士说道,“原来是二十二岁的夏荷?本官竟是不知道,谁家的女儿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能从十五长到二十二。”

一时之间百姓哗然,公堂之上却是寂静。

夏晚的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,好像现在不是数九寒冬而是三伏酷暑。

“本官再问你一遍。”大学士声音冷静又缓慢,“你女儿当真死了?”

“当……当真。”夏晚还在嘴硬,“就是梅家兄弟所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