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下何人?”知府开始走流程。
“梅岁。”我说道。
“状告何事。”他又问道。
“状告梅家主母梅兰氏残害亲生姊妹,虐待无辜幼儿,手上有数条人命。”我木然的说道,不敢去看梅寒的眼睛。
“可有证据?”知府又问道。
“今日在寺庙后院发现梅家十多年前捐赠的观音像,砸开后里面有一琥珀封存的女尸,与梅家主母长得一模一样,是我的亲生娘亲。”我说道,“至于虐待无辜幼儿…我便是证据…”我站起身来背对着知府解开了我的衣衫,“这是我七岁那年被她用瓷片划伤留下的痕迹。”我穿好了衣裳又跪下,“我们居住的宅子后院有一片花丛,劳请大人派人去翻一翻,里面有一具无头女尸,还有一口井,里面应当有个骷髅头颅。”
“被告梅兰氏有什么话说?”知府转向跪着的兰香问道。
“除却残害幼儿这条,其余的,民女是冤枉的。”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,“就算是残害幼儿,也不过是打自己的孩子,哪儿谈的上是残害呢?再说那无名女尸,在哪儿发现的,谁就有嫌疑,不是么?”
她挑衅一般的看着我,挑了挑眉,“那宅子的主人,正是我的次子,梅寒,听说他十四岁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风流时间,谁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失手呢?”
我倒吸一口冷气,没想到她竟能推的这般干净。
梅寒也没想到他的娘亲竟能将这罪责推给他,他眼中充满了失望,看着我的时候里面闪着点泪光。
过了一会儿梅三搀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人来了,正是我跟梅寒的祖母。
她面色疲惫,坐在知府特意给她准备的凳子上,看了看兰香,又看了看我们,忽然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天意。”她说道,“认了吧,这次娘亲保不了你了。”
兰香这才收敛了笑意,开始有些慌了。
“这是你姐姐的日记。”外祖母疲惫不堪,“今日这小三子来了我才知道,原来你竟做了那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儿……”她没法再说下去,手心手背都是肉,兰桂失踪多年,在找到已经是一具尸体,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兰香。
那本子与我的那本差不多,上面也有一把精巧的锁,上面有一粒珠子,须得按照特定的轨迹滑动才能打开,但在武力面前,一切都迎刃而解。
衙役们拆了那本子,第一页画着一幅歪歪扭扭的人像,仔细分辨是个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