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运和鸟笼里的鹦鹉面面相觑:“……”
为什么心情不好?
沈乘风也说不上来,他几次三番盯着手机看,但又觉得自己这行为莫名其妙,总而言之横竖都不顺眼,是良心发现还是在期待落汤鸡,都无法解释,一半一半吧。
沈乘风疲惫的揉太阳穴,神色复杂,揉了一会他就把手机关机。
台风天这么危险,是个正常人应该就不会出门。
可李璟深那兔崽子是正常人?
沈乘风觉得不好说,十有八九就是个小变态。
外头的阴风刮得树木乱颤,沈乘风没事找事点了根雪茄,打火机一不小心烧到自己手指,特不顺心,他蹙起眉深吸呛烟,脸庞藏匿在烟雾里,心不甘情不愿问了句。
“你和他私底下有联系?”
封运机灵的很,猛摇头,“没有没有,那小子天天一副拽样,看得我想抽他两下,再说一读书人,和咱们也不是一条道上的。”
沈乘风将雪茄戳在烟灰缸里,阴恻恻笑了笑,“说实话。”
“一三五他来找我,喊我叫师父。”封运闭着眼差点想跪下,“他还给我塞了九九九拜师费,又是个好苗子,我没忍住就教了他几招,其余真没了。”
沈乘风发脾气的点让人意想不到。
“三位数你就教他,你特么当自己是慈善家,他老李家要真的穷成那样,他天天穿名牌衣服鞋子来我眼皮底下晃悠个什么劲。你动动你的脑子就知道该把他宰死吃里扒外都没点脑子,我从前教你的你全拿去喂狗了!”
封运低下头老老实实认错。
沈乘风一口气骂完人,随便找理由给自己开机。
果不其然,未接来电十几个。
李璟深的电话他压根没存,就是一排的数字。
沈乘风爽了,他心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正巧又拨打过来。
就勉勉强强接一下,省得老李头找自己算账,没照顾好他孙子。
沈乘风找好理由就把手机放耳朵边,清清嗓子准备开始呛人。
奈何李璟深那边也沉默不说话。
“……”
沈乘风试探性问:“小王八蛋,你还活着么?”
城市另一边,淋成落汤鸡的李璟深在来沈乘风家的路上被横断劈开的树木砸中腿,大片淤青,一瞬间没有知觉,他环顾四周,没有车辆没有人群,只剩下喧哗砸落的大雨。
风雨跋涉之后,全身如同被利刃刮蹭过一遍,很疼,也相当刺骨。
李璟深并不觉得这很伟大,他要来守着沈乘风,是心甘情愿,是自找苦吃,路上出什么危险,他自己为自己负责。
尽管狼狈到这辈子都不能再狼狈,李璟深还有空笑一笑,想自己这副模样说不定沈乘风见了会乐呵,没准能让他进屋。
摁完电梯,李璟深倒吸凉气,发尾全是水,泥沙灌透裤子,鼻尖泛红,但只要一想到马上能看见沈乘风,心里就好像炸开锅。
苦点累点算什么,只要别让他撞见沈乘风带其余人回家过夜。
李璟深笑容收敛了会,他一瘸一拐想像从前那样在沈乘风家门口蹲着,可惜这次蹲不下去,只好一屁股坐下,一只腿拱起一只平躺,背靠安全门微微仰起头。
他闭上眼努力呼吸,想忘记腿部的酸痛以及脑袋微涨。
然而这一等就是漫长的几个钟头,李璟深又冷又疼,意识不大清晰,似乎发了烧,嘴巴上全是死皮,他半睡在门口动作蜷缩,像只丧家之犬。
他只能无助的拨打电话,可等到的永远是对方已关机。
李璟深连骂沈乘风的力气都没有了,他只知道继续麻木的拨打。
他不信沈乘风真的会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