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戾笑着摇了摇头,“单单是大夫治好了我,我给银子就是了,但这位是你的师父,我就该见见。”
“我师父,性子有些特别,你要见的话,换身正经衣裳,你待会儿喝些粥我们就去。”宋潋说完搁下笔,“我去让人送个拜帖,他们如今住在都中的客栈。”
这么严肃?许戾看着有些莫名,大约宋潋的师父的确不同常人。
他真正见到时也终于懂得了这种严肃的由来,他披散着一头黑发,面白无须,指甲被打磨成梯状,染着艳红的蔻丹,看着两人笑也没笑,就那么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,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汤婆子。
沉默持续了好久,许戾站得有些无聊,宋潋有些无奈,喊了一声,“师父。”
苒衍懒懒应了声,“怎么,累了就坐吧。”
许戾看宋潋坐了,也打算坐了,“许戾是吧,让你坐了?”
他屁股都快沾到凳了,闻言又直起身站好,“你看他干嘛?”许戾就是下意识想看宋潋一眼,结果又被说了一脸……
苒衍似笑非笑,“潋儿知道,我向来不是乐意为难人的性子,就是这有些事,也是不严厉点不行,是吧,摄政王?”
许戾面对这问话思索了一会儿,摇头道:“您是宋潋的师父,算是长辈,叫摄政王生疏了点。”
苒衍轻笑出声,“说的是,我这突然想着和你单独聊聊,宋潋,你出去。”
宋潋刚坐下没多久,闻言皱着眉看向苒衍,动了动嘴想说什么,话出口前觉着自己不能帮着许戾说话,最后默默带上门出去了。
屋中只剩下苒衍和许戾两人后,苒衍招了招手,“坐我对面吧。”
看着许戾坐下,他才接着道:“我说是他的师父,其实也可以算是义父,我从小带着大,也算是了解,本来以为是个孤独终老的命,结果也是和你有缘,”他呵呵笑了两声,桃花眼眯了起来,“你们两个愿意一起过就过吧,你只需记得他性子优柔寡断又倔,有时是要逼一逼的,虽然不一定有用。”
这话许戾深感赞同,他当初差点逼吐血,言语真不一定有用,宋潋还是看行动多些。
许戾又坐了一会儿,觉得苒衍没话讲了正打算告辞,却看他慢悠悠起身从旁边的箱子中拿出一个长得像胭脂的圆盒,许戾接过不知这有什么用就听到苒衍悠哉带笑地开口,“这是抹在后庭的秘药,我再教你些技巧……”
许戾听着听着不自觉双手放在膝盖上,坐姿异常敦厚,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红了脸。
“懂了没,其实潋儿比你懂,我教他时间更长些,他聪明乖觉的必定没忘,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让他用出来,去吧。”苒衍说了这么些话着实累了点,自觉为这一对操碎了心,摆摆手靠在床榻的软垫上让许戾自便。
许戾将那盒秘药揣进怀中,和苒衍点点头,“告辞。”
苒衍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懒得客套,心里想着蓝玖出去找个药怎还回不来,没人让他调戏,这时间便好生难消磨。
许戾出来时,宋潋已在堂中坐了许久,“走吧。”他起身打了个招呼往外走。
许戾有些懵,问他,“你不问问我俩聊了什么?”
宋潋头也不回,“你想让我知道的话,你说就是。”
“……”许戾消声两秒,“算了,不过有一事,既然我们都出来了,那就再去拜访一位朋友如何?”
正如许戾所言,既已经出来了,也不差这么些时候,许戾和车夫说了一声地址,便往商辂珂家中去了。
路上,许戾将唐季棋和商辂珂的事三言两语和宋潋说清楚了,宋潋点点头,想到许夫人问他认不认识唐季棋,到现在总算懂了前因后果。
“怎么没人?”许戾站在商宅门口敲了好半天,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