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婉红着眼,梨花带雨地看着墨书,一时不知所措。
她看看宋潋,又看看墨书,启唇,“奴家先告辞了,只不过先生若不答应,那玉我也不会给的。”
说罢,她自顾自出了房门。
墨书是巴不得她走,他取出许戾的拜帖递给宋潋。
宋潋接过,他一面看,一面墨书在说:“我去给先生烧水,先生将这官服换下,又厚又丑,您也不嫌。”
宋潋笑着冲他点点头,也不多说,注意力还在拜帖上。
没几个字,放平时他看不了几眼,如今却看了足足几分钟,眉头愈发紧蹙。
“该是了当了的,怎会还有纠缠。“他将拜帖放到一旁,盯着闪烁的烛光有些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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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休沐,许戾如约而至。
他大概是嫌带着小厮麻烦,自己纵马而来。
墨书拜见了许将军,将他引入宋府,“宋大人等候多时了。”
许戾不认为宋潋会等他,倒是这小童挺会说话的。
他一路走下来竟没看到有其他人,不由问道:“宋大人家有几个奴仆?”
“大人喜静,只有我和墨砚服侍,有一些干杂活的下人平时也见不到,哝,都住在湖边的木屋中。”
许戾望过去,果然见到湖的对岸有一排的房屋。
墨书话不少,“将军你看我们这府上的荷花开得多好,我家大人又喜欢泛舟……”
他说到一半突然好像忆起什么,“有一奇事,都说夏日蚊虫多,更别说湖上了,是蚊虫最喜欢的湿热,但我家大人竟不招蚊虫叮咬,你说这稀奇不稀奇!”
墨书虽然这么问了,也没管许戾的反应,有些没大没小地自顾自继续,“要说我怎么知道的呢,有一次我缠着大人要同他一起泛舟,没到湖心我就嚷着要回去,到了晚上睡都睡不着,尽在挠痒!从此大人都是一个人游湖的。”
许戾听着觉着还蛮有意思,他草根出生,也没那么重规矩,“你还听了解你家大人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墨书又开了话匣子,“先生拒了两次当今陛下的邀请后又过了几天,有个晚上突然把我和墨书和墨砚叫过去说他受了邀,此次推脱不得,给我俩一些银钱让我们到集庆等他。”
“接下来您猜的着,都城就是集庆啊,我家大人料事如神!”
墨书说着连带着自己都得瑟起来,“我和墨砚都是流民,父母走散,是被大人捡回去抚养的。”
他说这事时倒没什么悲伤,反而十分庆幸。
“哟,将军到了,您进去吧,我回去守门了,我难得遇到一个听我讲那么多话的人,墨砚老嫌我,昨儿我正说着呢,他突然说头疼,害的大人没人服侍,这可不是我害的。”
见墨书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,许戾打断了他,“不怪你,多谢带路,先回吧。”
墨书眨眨眼,还有些意犹未尽,眼巴巴看着许戾走进木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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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戾三两步跨上台阶,木门大开,旁边有一位小童守着,想来便是墨砚。
墨砚比墨书静许多,他行过礼,带着许戾进屋,“大人,许将军到了。”
而后墨砚行了一礼退下。
“将军请坐。”宋潋放下手中的书,让许戾坐在他对面的软榻上。
许戾饶有兴味地打量房间内陈设,“说起来,宋大人不喜我吧。”
许戾随手端起墨砚端上来的茶,掩饰着打量宋潋。
见他摇头否认,“不曾。”
也是,还能有什么回答,许戾觉得挺没劲的,或者说,宋潋这人挺没劲的,他也不缓冲了,直接步入正题。
“宋大人府上可是有一位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