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潋默然,“所以你给我做什么?”
“不是说了?一直都想给你,就是你的。”
“意义重大,我不能要。”宋潋抬手想递还回去,却被许戾一把推住,停在了半空。
“哎这可不行。”许戾看着宋潋黑沉沉的眸子与他对视,语气是先前未曾有过的温柔,还带着隐秘的狡黠,像偷到腥的猫,“在客栈时吓成那个样子是为什么?你心里明白的,收了吧,我也没逼你,想带的时候带上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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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
墨砚走进车厢时一头雾水,“一个时辰没到呢,为什么这么早就换?”
许戾坐着笑道:“不知道啊,可能是心情好吧。”
墨砚沉默,看许将军的心情是挺好的,他略微怀疑道:“你俩在里面说了什么?”他总觉得自家先生是被吓出去的。
“哦,聊八卦呢,想听吗,不告诉你。”
墨砚:“……”虽然有点好奇但他也有尊严,而且总觉得有被冒犯到。
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中,墨砚发现两个人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,特别是宋潋,能避则避。
只有那么一次,宋潋刚出房间的门,这家客栈的廊道异常窄小,就是一人过路,要是这人体格略大都有些勉强,而他走到一半和许戾撞了个正着。
宋潋回身打算回到房间给他让路,许戾拽住了他,“我让近些。”
语罢,他后退几步到了楼梯,目光示意宋潋可以走了,宋潋僵在原地几秒,到底走了,只是在和许戾擦肩而过时冷声提了句,“将军你…过于自信了。”
许戾一时没忍住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“好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然后肉眼可见的,宋潋加快了下楼的速度。
许戾耸耸肩,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天气晴了几天,雪早已化完了,过了今夜再过了山脉,感半日便可抵达集庆。这几日又有冷下来的趋势,事实上,人的体感并不会错,墨砚今日是被冻醒的,这棉被盖在身上感觉梆硬的,一点不暖。
他披上衣服呼着手脚跑到窗边,一夜之间天地变换,又换上了纯白新衣。墨砚小跑去敲宋潋的门,一开门便被一阵寒风吹得一抖。
“又落雪了,这还能走吗?”他手脚利落地关上门,问道。
宋潋垂眸看着窗外还在飞扬的雪摇摇头,“不宜赶路。”
“但这场雪不似先前,保守估计能下半月,怕是耽误不起。”他顿了顿,对墨砚道:“去问问许将军怎么说。”
“好。”墨砚话音未落,外头就传来叩门声,正是许戾。
他进来也不废话,“这雪要下多久,看的出来吗?”
“至少半月。”宋潋去将窗合上,答了许戾。
许戾皱眉,坐到床榻上思虑片刻后果断道:“耽搁不起这么久,这半月要一直连下?”
宋潋摇头,“时断时续,但积雪也融不了。先前都不曾问你,朝中现下是何种情况?”
许戾揉了揉眉心,“就是那群人一直在搞的派系那一套,你离都前应该也能看出那点端倪吧。”
宋潋微微颔首,“是本地的乡绅贵族与陛下那边的亲属分的两派?”
“差不多。”许戾组织了下语言,“但是更严重,前者私下里称北党,后者称南党,科举考进来的新人除了极少部分,往往一为官就被拉着站边。”
墨砚听着两人对话,插了句嘴,“将军你是哪个党的?”
许戾冷笑一声,“老子才懒得和他们玩,我是皇帝那一边的,不然你以为赵元端会把摄政王给我?”
如此便明晰了,宋潋食指轻叩几下木板,问道:“我临走前向陛下推举的那位大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