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脑袋拎裤腰带上的日子,谁还愿意干了,我和好几个弟兄说,他们也都是这意思。咱们再干两年,身子骨也不行了,朝不保夕的干了这么多年,现在听说日子好过些,可又能干什么呢。”
宋潋安安静静当好一个听客,后来说话的人和不说话的人都染上了困意。
第二天宋潋是被混着露气的山风冷醒,天光微熹,又开始动身了。
经过昨一夜交流,马贼感觉亲近不少,闲着无聊和宋潋扯几句。宋潋却不怎么回,偶尔只有一两个音节附和,马贼也不甚在意,结果一到了寨子,他押的人直接阙得不省人事……
他稍一搀扶,才意识到这烧得厉害。
马贼甩着手好容易冷静一点,左右环顾之后匆匆去敲寨中大夫的门。
“咚咚咚”门被敲得框框作响,墨砚一开门就看到李正弯身抚着膝盖边喘气边说道:
“县、县太爷今儿来了。”
时隔多日,总算有了点转机,墨砚喜出望外,忙跑去叫许戾,许戾等消息等烦了,径自牵出租来的马匹对二人道:
“我先过去,驾”
眼看着许戾绝尘而去,墨砚和李正站着沉默片刻,跟上。许将军先去了,二人倒也不着急,开始边走边闲聊。
“你不待在衙门会不会出事?”墨砚想到先前李正被那群人呼来喝去的样儿,不由担心。
不成想李正分外笃定地摇摇头,“巡抚来这视察,他们自己都管不好了。”
“巡抚啊……”墨砚正应和着重复,突然心中咯噔一跳,在想许将军会不会遇见熟人。
许戾快马来到县衙门口后,却是被看守拦着不让进去,他也不恼继上次经验,拿起鼓槌将鸣冤鼓敲得分外响亮。
在鼓声还未敲响之前,县令在衙门中是难得的兢兢业业,正时不时偷瞄一下旁边端坐的巡抚大人。
而鼓声陡然传来,县令被吓得一个激灵,下意识去打量巡抚的脸色。
只见巡抚一皱眉,问道:“近来有什么冤情?”
县令一时语塞,他平日里基本不理政事,转头向一旁的衙役使眼色,示意他们回答。
衙役们面面相觑,却也都不清楚。县令等的脸色逐渐难看,打量巡抚的眼光愈发小心翼翼,他气道:
“愣着做甚,去把人叫进来。”
有一个衙役忙忙答应了去请许戾。县令自觉在巡抚面前下了面子,对来人很是气恼,他灵机一动,想出一个办法来。
“大人,这个喊冤的人已经来了很多次了,经下官彻查发现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,来人脑子不太好,看着像个傻子。不若您移步耳房,待我解决了此事您再出来?”
巡抚看出此事有些猫腻只是不知这县令口中有几分真假,他在朝堂上混久了,也不至于下了同僚的面子,便可有可无地点点头,由衙役引着去了耳房。
县令看巡抚走了心中送了一口气,玩忽职守的事大约糊弄过去了,这样想着县令松懈下来想着将来人随便打发掉,之后再努力一下挽回在巡抚心中的形象,他升官在即,万不可出什么差错。
许戾在县衙外稍等片刻便有人出来带他进去,许戾一挑眉,觉着事情还算顺利,只要拿到衙门的文书后镖局的人愿意帮忙,事情就简单不少。
谁料他一进去,正待开口,却听堂上之人一声暴喝,“大胆,见了本官竟不跪拜。”
许戾听罢愕然皱眉,“不是行过礼了?”
“你还敢还嘴,”县令惊堂木一拍,“来人,将他押下去打2板子。”
下达完指令县令自认办好一件事,轻松之际想着在巡抚离开之前塞些银两有利于日后仕途,却听到正房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,伴着一声“我看谁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