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随客便又是哪来的道理,泛舟又是从哪听说的……
宋潋脑中思绪万千,飞快闪过一个个念头,却只说出“不去”二字之时,许戾顺了两个茶杯,提着酒,左臂拉起了宋潋,一使力,带着人直接从窗户跳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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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戾感受到襟前的衣物被狠狠揪住,低头看到宋大人紧绷着脸,眼睛怔怔直视前方。
夜深,墨书精神不济,站着将将要睡去,突然被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惊走大半瞌睡虫,他揉了揉眼,刚刚的黑影好像只是错觉。
“大人和许将军聊了好久啊……”他嘟囔着打了个哈欠,靠着门柱又犯了困。
许戾来宋府两次,大致的地形已经摸清,他轻车熟路地来到荷花池边站定,松开了宋潋。
从二楼落下之后,许戾就感受不到胸前衣服的扯拉了,宋潋站定后也不搭理许戾,把湖中摆渡的小船拉过靠上岸,许戾想帮忙,被他侧身挡了。
许戾就只得干站着看宋潋,摸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船只靠岸后,宋潋也没冷着脸,就那么不咸不淡地望向许戾,请他上船。
许戾将惊讶写在脸上,宋潋不想看他,视线投向高低起伏的翠绿荷叶,“将军不是要泛舟饮酒吗,登船罢。”
许戾飞身跃到船上,颇有些百感交集,突然觉得宋潋也没那么傲气,诚心相交,说不定也能混个点头之交。
他拾起船桨,待宋潋登船后,向湖心划去。
沿路看着满池鲜翠的荷叶以及含苞的、盛放的荷花,心生感慨,“宋大人好兴致。”
许戾停在湖心,斟满酒递给宋潋一杯,似笑非笑,“上好的贡酒,宋大人赏脸陪我喝?”
酒杯被接过,宋潋垂眸看着澄清的酒液,里面映照着明白的月光。
停顿片刻,一饮而尽。
许戾看后放声大笑,“爽快。”
手中一空,酒壶被宋潋拿过,他为自己又斟满一杯,看着无尽层叠的荷叶,目光空泛没有焦点。
许戾有些傻了,看着对坐的人一盏盏贡酒下肚,终于觉察到宋潋有点不对劲。
他上一秒倾身拿回酒壶,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宋大人的凝视。
许戾一看宋潋,不得了,脸已是烧起来了,他不由皱眉,“这贡酒虽说度数不高,可也不是像你这般能灌水似的喝。”
他话没说完说完,宋潋视线酒转到了他手中的酒壶上,檀香混着酒气骤然靠近了些,宋潋半靠到许戾,看他要躲,抬起头复看他,“给我。”
许戾皱眉,觉得宋潋已经醉了,和醉鬼说话可能没用,但是不能不说,“不是舍不得酒,你酒量不行,别喝了。“
确实没用,宋潋看他不给,就硬要,许戾胳膊和他绕了好几圈,本身也不算脾气特别好的人,就在许戾考虑把人拍晕的时候,终于消停了。
许戾刚想松口气,转眼看到接下来的场面,颇有些哭笑不得。
只见宋潋仰头观天,分外肃穆,不多时一脸复杂地看向许戾,“劫数。”
许戾知道宋潋懂天相,为此就更想扶额叹息,“不是啊,宋大人,我不给你喝个酒就成劫数了?”
听到这话,宋潋先是摇头,后又点头。
许将军彻底看不懂了,和宋潋本就无话可说,和醉鬼更是,此时他有些后悔强拉了人来喝酒。
他将酒放置在身后,拾起船桨预备打道回府。
这事闹的,美景无法欣赏,贡酒不能品尝,反倒白白得了个“劫数”的名头,许戾颇为无语。
索性回程路上宋潋安安静静坐在对面,没再闹什么抢酒的戏码。
船只靠岸,许戾先上岸将绳系牢后示意宋潋登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