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他笑着朝他们走来,和他们打招呼,转身又把他们忘了。

怎么能……

怎么能这么招人。

又这么可恶。

但是话说出口就变了味。江言澈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,落拓的侧颜冷淡,猩红的火光映照着他眼底星星点点淡淡的凉意:“所以,盛汐难道没有自己的哥哥吗?要你整天妄想着给人当爹。”

傅砚辞偏过头,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江言澈平时很少说话,但他没想到,江言澈开口挖苦人时,竟然是这种功力。

傅砚辞的眉目也冷了下来,他不该和江言澈说这么多的。

于是两人不欢而散。傅砚辞绕过他推门进去了,江言澈还留在阳台,两手撑着栏杆,独自抽着烟。

傅砚辞推门进来的一刹那,盛汐唰的一声拉开了床帘。

他一直没睡,开着个小夜灯在等他,听着外面砰砰哐哐的动静,吓得咬着嘴皮,双眼紧闭,祈祷傅砚辞没事,一会又对江言澈升起了一点怜悯之心。他是很该打没错啦,但是傅砚辞万一把人打进医院就不好了……

他是很想下去劝架的,但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,再对比了一下傅砚辞他们比自己两条腿还粗的手臂,想了想还是算了。

杨樾和沈驰暄他们拉着床帘,看不出是睡着还是醒着。但外面那么大的动静,就算是猪也该醒了。

不知道是谁啪的一声按开了灯,601宿舍亮如白昼。杨樾看到拖着伤腿一瘸一拐走进来,面上还挂了彩的傅砚辞微微吃了一惊:“傅哥,你没事吧?”

沈驰暄也拉开了床帘,他睡得很晚,这才刚睡下不久又被人吵醒,他揉着惺忪朦胧的睡眼,面上多了些烦躁与不耐:“大半夜的,干嘛开灯啊,有病是吧”他躁戾地“啧”了一声,才看到床下的傅砚辞,倏然瞪大了眸子,“我去,傅砚辞,谁把你打成了这样?”

盛汐躲开了傅砚辞伸来的手臂,没让他抱,自己爬下床。他抿着唇,从床下的抽屉拖出来一只医药箱。

“坐下。”他拉开椅子,语气冷硬地命令道。傅砚辞还觉得有点新奇,眉梢眼角泛起了一点笑意,想再多看几眼,被盛汐按住了肩,强行把他的脸掰了回去,正对着镜子。

“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。”盛汐说,“我都说了不要惹江言澈,他今天真的特别、特别恐怖……”他连用了两个特别,望着镜子中傅砚辞眉尾、嘴角青紫红肿的伤,他的眸中又水雾氤氲了起来。傅砚辞看他又要哭了,连忙哄他:“不是的,宝宝,是我要打他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打他?”盛汐澄澈清透的眸子染上了涟涟雾气,万分不解。

傅砚辞:“……”总不能说他看江言澈不爽,单纯想揍他,结果自己也被打了一顿吧。

盛汐取出了纱布、碘酒和酒精棉球,心疼地望着傅砚辞的侧脸。他一边抿着唇给傅砚辞上药,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,滚烫的泪珠砸到了傅砚辞的手背上,伤口蔓延着灼烧般的疼痛,心脏却紧揪着,比伤口还要疼。他怔忡地从镜中望着坐在他身侧的盛汐,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做了件错事。他不该打架的,又让盛汐哭了。

但其实他如果见过盛汐外婆家的边牧lucky,就会知道盛汐此时看他的眼神,跟看那只受伤的lucky时,别无二致。lucky有一次不顾盛汐的劝阻,叼着飞盘出去玩了,结果扑通一声摔进池塘里,溅起一池水花,然后就是“嗷呜”一声凄厉的狗叫。他们有自己的家庭宠物医生,让医生上门检查后,说是髋关节骨折了,要静养一个月。那一个月,盛汐看到lucky蔫巴巴地趴在花园里,不能出去玩,吃饭都没胃口的时候,就是现在这种心情。

他的狗不听劝,给自己弄了一身伤回来。他心疼的同时,有一种“看吧,我早就说过了”的冷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