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了,权当是劳烦你的补偿了。"说着,便拉着子朗起来。
花娘看到如此多的银子眼都快要发直了,这些春宫书画虽是较为昂贵,但也绝不值这么多。秦晰说剩下的可让她自己收下,平时她一晚上的收入,不过是数十铜钱,也就几斤米的价位,那都能抵上她好几年攒下的钱了,教她如何不激动?
秦晰也是因着对这些风尘女子的怜惜,所以给出这么多的银子。早在他任过花楼里的琴师后,便看到那些姿色撩人的女子在年华逝去以后,是怎生血淋淋的惨事。何况那次王赫留下了极多的诊金,他也不在乎多花些银子。
"爷,且让妾身送您出去。"花娘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收到贴身的地方,话语间是止不住的颤抖。
秦晰也没多说,便随了花娘出外,有花娘带着,也能免除其他女子走来纠缠。看着子朗眉头紧锁的样子,秦晰知道少年的忍耐快到极限了。
"爷,您可要添上妾身?"怎知出到庭子,有个花娘看到这边秦晰和子朗二人只跟着一个姑娘,便贴了过来,挽着秦晰的手臂,想让秦晰把她留下,好多赚几个钱。
这回子朗可就愤怒了,他受到窑子内迷药的影响,本就情绪不稳,现在竟看到秦晰又再被女子黏上了,那股隐忍了整个晚上的醋酸味立刻溢了出来。他用力攥着那花娘的手,再狠狠挥开,子朗的力气本比寻常人更要大,此时没有丝毫收敛,她的手腕立刻变作红肿一片。
子朗尚未觉得足够,他极速地拉扯秦晰的衣襟,重重地吻了上去,伸出舌头先是舐舔着,再意图撬开秦晰的牙关,长驱直入,以宣告主权。
这人是他的!是他的!只有他才能亲近!她们有什么权力侵占他的领地,沾染这人半分?
秦晰蓦地愣住了,他以往在早晨时也没少被子朗如此舔吻,一时也没醒觉有何不妥,仅是下意识地侧过头,避开少年更深入的探索。待他的视线触及两个神色惊异的花娘时,他才恍惚意识到眼下的情况。
这时秦晰真真生了几分恼怒,他分明就教过子朗莫要在外头如此,少年偏偏不安生,老是忽略他的说话,竟给他弄出这么个忿子来了。
少年沉醉在被拒绝的不满里,也没察觉到秦晰的不妥,紧抿着唇,以眼神向秦晰表示自己和他的接触被打断的委屈。
秦晰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使人看了后好生不自在弧度。敢情这孩子真把他的说话忘得干干净净了,此时非但没发现自己的错误,还来找他诉苦了?
且不论这会令人产生何等的误会,单是子朗不愿记住他的叮咛,就足以使秦晰感到不悦了。这不悦并非因为秦晰是个专制霸道之人,而是出于秦晰对子朗的失望,他看着这孩子长大,自是有几分感情,但现在看来,这孩子似是从未把他放在心上。平日的独占欲,许是因着雏鸟出壳想要讨得的安全感而已。
"子朗。"秦晰轻唤。"我记得房间里尚有一张长榻,你既然忘了我交待过的说话,那晚上你就睡那,好好回想起来罢。"
少年听到秦晰云淡风轻的说话,立刻意识到当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,他小心翼翼地窥视秦晰,发现眼前之人是较真的,也确实对他生起了些许怒意。
......于是原是醋劲忽发的某只立马瘜了,若是他的头上仍有狼耳,此刻怕是颓然地耸拉着,犹如被主人抛弃、可怜巴巴的小狗。
他想要撒娇耍赖教这人打消念头,但这人竟是真的动怒,只怕他再如何打小念头,这人也不会饶他。
──若说这之前这人对他的疏离是出于莫名其妙的原因,如今这人不再和自己共寝,仅能算是他咎由自取了。
第二十四章:书画册(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