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道有这事,昨天把他踹进水沟后,我应该再补两脚。”拂衣有些遗憾,现在人已经被关进京兆府大牢,想踹也踹不了。

“你们还踹他了?”岁安盈双眼放光:“不愧是我的好姐妹!”

“恭喜姐妹脱离苦海,喝酒!”

“你被关在府中是怎么出来的?”

“爬墙溜出来的,再给我来两块点心!”

隔壁厢房的丫鬟听到吵闹声,小声道:“王妃,奴婢去让他们小声些?”

“不必。”宁王妃轻轻摇头:“我并不觉得吵闹。”

这样肆意张扬的生活,她虽从未体验过,但也曾羡慕不已。

拂衣。

俯视人间懒归去,拂衣径欲御天风。

真是个好听的名字。

跟友人玩闹一天,拂衣准备回府时,天已经快黑了,她看着堵在自己马前的人,嗤笑着问:“岁瑞璟,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

“拂衣,你为何与我走到今天这一步?”宁王双瞳漆黑如墨,似有无限情绪翻涌:“我不明白。”

“不明白?”拂衣反问:“就跟当年我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追杀我全家一样?”

“不是我。”宁王看着拂衣,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点信任,可是她脸上什么都没有。

他打了个寒噤,夜里的风实在太冷。

屋檐下的灯笼晃晃悠悠,他脸色一变,伸手抓住拂衣的手腕往旁边避开:“小心!”

一支箭擦过,刺破他肩上的布料,深深扎在旁边木柱上。

“这支箭冲着你的性命来,你要小心……”

宁王看着掐进肩膀伤口的手,双瞳颤抖:“拂衣?!”

“苦肉计还是英雄救美计?”鲜血顺着手腕滴落,拂衣却没有松手,反而用力剜进宁王肩上的伤口:“岁瑞璟,当年你的母亲靠着这个手段稳固圣宠,现在你又把这种手段用在我手上?”

眼见宁王的血越流越多,拂衣笑了:“从京城到充州,一路上我们云家遭受十七次追杀,这十七波人中,当真没有宁王派系的手下?”

“我从没想过伤害你。”宁王痛得嘴唇发白,却没有挣扎:“从来没有。”

“这很重要?”拂衣把手从伤口上移开,用脚狠狠踹在宁王身上,宁王痛得跪倒在地。

她用手帕轻轻擦拭沾满鲜血的手,低头看他狼狈的模样:“谁会跟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狗东西谈感情讲道理,我看起来很傻还是看起来很贱?”

【??作者有话说】

拂衣:我看起来很好骗?我是纨绔,不是傻子

12 · 报官

◎哪个有脑子的会直接报官?◎

拂衣伸手去拔木柱上的箭,这支箭扎得很深,她拼尽全力才把它拔下来,一步步朝宁王走去。

“云小姐!”拐角处冲出几个宁王府带刀护卫,为首的护卫拔出刀挡在宁王前面:“伤害皇族是抄家灭族的大罪!”

“岑楚?”拂衣认出来人不再上前,她把玩着手中的箭:“三年不见,你长高了。”

岑楚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,垂下眼睑低头道:“云小姐,你与殿下多年交好,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
拂衣把箭扔向宁王,一名带刀护卫把箭凌空劈成两段。

“好身手。”拂衣似笑非笑:“宁王府的高手不少。”

“无论你信不信,我都从未派人追杀过你。”宁王捂着肩站起来,他的半边衣袖被血染红,豆大的汗水顺着苍白脸颊滴落:“我可以发誓……”

“誓言若是有用,世间哪还会有负心人。”拂衣只觉得讽刺:“岁瑞璟,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夺得我的信任,你怕云家更怕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