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”纪明意轻颔首,又问,“你?们公子周围,出?现过女郎不曾?”
松柏忙说:“当然?没有!”
“公子一向?洁身?自好,连府上的婢女都不狎,何况是好人家的女郎!是不是谁在夫人面前乱嚼公子的舌根了?小的敢用项上人头为公子作保,公子绝对是个?同老爷一般,风光霁月的人物。”松柏情绪激动,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。
纪明意险些被茶水给呛着,她说:“我要你?的人头作甚。”
“没人嚼九郎的舌根,”纪明意轻哂,“你?别?激动。”
况且,若真是有人嚼舌根,那也是你?们公子自己。真该叫你?听?听?你?们公子今日的话,我看你?还敢不敢说他同你?们老爷一般风光霁月!
纪明意在心中?说。
她语气平静道:“我今日唤你?来,不过是想粗浅了解些关于九郎的情况。你?不必紧张,随意回答就好。”
松柏说:“是。”
“没有女郎出?现过,那你?们公子开了窍不曾?”纪明意的声线清越。
松柏奇怪地觑了纪明意眼,盖因这话出?自一个?继母口中?,已是有些不庄重。他锁紧了眉头,答说:“这……小的不知。”
“你?既一向?贴身?服侍九郎,怎会不知?”纪明意的面色淡淡。
松柏忙说:“公子不喜人守夜,所以?小的不清楚。”
纪明意抬眼,定定审视松柏一番,见他面色慌张,青红不定,知晓他必定对自己有所隐瞒。思索一阵后,纪明意却也不再?追问。
她目光略转,只幽深着瞳色道:“九郎年?幼,行事若有不妥的地方,你?们做贴身?长随的,要晓得尽力规劝,不要让他将错就错。”
松柏心里?打鼓,不明白新夫人到底是个?什么意思,只好欠身?施礼:“是。”
纪明意又问:“方才你?陪柳昀进屋里?的时候,见到他家中?,除了他外,还有什么别?的人吗?”
松柏见纪明意不再?提及陆承的话题,心里?如释重负,提起精神回说:“小的见到床榻上还有位体弱的老媪,估摸是病了,断断续续在咳嗽。”
纪明意见柳昀那会儿一心急着在天黑前回家,心中?就已猜测他家中?大约是有人在等候,而今一问果然?如此。恐怕他之前偷钱也是为了给那位老媪看病。
她说:“明白了。”
“你?且去。”纪明意终于道。
松柏口中?称“是”,向?她行礼告退。
目送松柏的影子离去,纪明意轻轻捏了捏眉心,她眼睫低垂如今看来,九郎这是才情窦初开,这一番不伦的情意她应当怎么招架?
纪明意只觉心乱如麻,可真是棘手啊。
松柏回去后,又遭到了陆承的盘问。
陆承正坐在书案前,握笔在仔细描绘什么。
松柏遂规矩地将在纪明意跟前回的话重头复述了遍,他道:“小的不敢擅作主张,都是照公子先?前叮嘱的作答。”
“不错,”陆承头也不抬说,“明日批你?一天假,稍后自去领赏钱。”
“是!”松柏欢喜地应道。
边应,松柏边走到书案前为陆承添上油灯。
他远远就瞧见陆承在纸上挥翰成风,本以?为公子是在专心作诗或者念文章,走近了才发现,陆承居然?是在绘画。
所绘之物……有些奇怪。
松柏禁不住问:“公子画的是什么?”
“手钏。”陆承将最后一笔完成,他放下毛笔,认真沉静地吹了吹纸上干涸的墨迹,得意洋洋地侧首问,“怎么样,这个?样式如何?”
松柏打量了几眼说:“应当……不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