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擒匪首李子壮,并全歼他五千人马。景丰帝在御门?听政上对陆承此次的战绩提出了高度赞扬,并毫不?吝啬地给了他应得的赏赐。

陆承却不?敢大意,下了朝以后他第一时间?将?李子壮转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掌邢主?官岳霄。岳霄接过人,发现李子壮被装在一个大麻袋里,还一动不?动,他遂拿刀鞘戳了戳麻袋,奇怪地问?道:“陆侯,这是?”

陆承波澜不?惊地笑了一下,跟在他后头的曹道梁代做其口?舌,回答说:“李子壮是粗鲁土匪一个,被抓之后,嘴里的脏话还没个消停,听着实在磨耳朵。我和侯爷不?厌其烦,干脆采取了些小手段。一路上这么带回来也挺安分?的,六个时辰后,他自会醒来。”

“岳千户到时可再进行盘问?。”曹道梁说。

岳千户点头,他打开系麻袋的绳子,见李子壮果然陷入在昏厥状态里,他便先行将?人关进诏狱,对着陆承行了一礼后,岳霄进宫赴命去了。

离开了北镇抚司,陆承与曹道梁各自回了府。两人皆是离京小半年,又一直在山窝窝里头浴血奋战,既然交付完皇差,那么先拾掇好自己便是最要紧的事情。

陆承离京整整四月,京里的节气已从早春步入盛夏。为了图方便,他沐浴完以后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玄色曳撒。

他戴上牛皮手套,拿着热棉巾擦了擦脸,长睫上头还沾染着少许潮湿的水汽。

松柏递了一杯茶盏过去,陆承接过呷了口?,他道:“这几个月,我爹怎么样,京里有没有出什么稀奇?”

“爷挺好的,盐税制度推行得很?顺利。小的听长天哥说了,皇上前几日还在上朝时候褒奖了爷,说户部自从经过他手之后,国库比从前丰盈多了。”

“还有件事儿得向主?子禀告,咱们府上的匾额上个月刮大风时掉了下来,主?子不?在,小的只能自作主?张请爷重新提了字,估摸着这几天能做好重新挂上去。”

陆承点了下头爹有本事有能力,行事又如春风化雨,不?怎么与人结仇,朝堂上的事情,陆承从不?替父亲担心。

他将?棉巾在食指上把?玩着转圈,掀起眼?皮,随口?问?:“还有呢?”

这声“还有呢”似有深意,松柏琢磨了一会儿,思忖着回答道:“蒋国公府的徐姑娘年底该满十七了。小的听说,国公爷和夫人已开始为她重新相看夫婿。”

相看夫婿?

陆承目光微顿,他随手将?棉巾抛在脸盆旁边,一言不?发,只是抬腿往后院走?。

片刻,陆承牵着幻影从马房中出来,一副要出门?的架势。

松柏见此,连忙关切地道:“主?子您刚回,这身子不?是铁打的,您好赖休息下。”

陆承黑鸦似的长睫卷翘地垂在眼?皮前,他说:“不?必。”

“晚上我不?回来用膳,你们自便。”陆承边说边往外走?,他脚步沉沉,不?一会儿便大步迈出了武陵侯府。

陆承手中捏着缰绳,在门?前思虑良久,终于?还是策马往西面的蒋国公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