伺候她,纪明?意则昏昏沉沉地,连眼都未睁开。
荣安显然也很着?急,正?不停地往纪明?意脑袋上换湿棉巾。
陆纨来?了后,第一时间先探了探纪明?意额上的温度,他沉声问:“为何会忽然病得这么厉害?”
陆承也伸出手背去摸了下,果然是很烫!他狠狠地拧着?眉。
太平照护纪明?意最久,对她的身体情况多少有些了解,遂回说:“约莫是今儿出门太早,受了阵寒风,后来?放风筝时,夫人跑来?跑去,出了身汗,回来?时衣裳没能及时更换。这冷热一交加,又正?好是换季的时候,所以?就?容易发热。”
“是奴婢们伺候不周。”言罢,太平和荣安一道垂首跪在地上。
陆纨此时没心情发落她们,遂道:“起来?,不慌着?请罪,阿意的身子最要紧。”
“去把窗户打?开透点儿气。”陆纨见屋子里的空气沉闷,先下了声吩咐。
太平忙去了。
陆纨又唤了长天来?,他道:“你去问问此处的东家,看他这里是否存放了退热的药。如今夜深,此处又偏僻,没有大夫,只能先用几贴药,把热退下来?再说。”
长天道是,立即便去了。
陆纨在屋子里头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,倒把跟他一道急匆匆赶来?的少年显得像呆脚鸡般手足无措。
陆承毕竟没有照护病人的经验,行事?亦不像父亲这般老道,见纪明?意如今病得恹恹的,他不再有任何争锋的心思,只能安分地请教陆纨:“爹,孩儿能做什么?”
“去找松柏,先把你的头发擦干。”陆纨看着?他脖子旁边流下来?的那道水滴,淡淡说,“否则下个病的就?是你。”
眼下入了秋,早晚温差大,相较于正?午时分,子夜的温度要低不少,纪明?意便是在清早出门时不当心才会生起病。
陆承盯了眼床榻上神志不清的纪明?意,不太情愿就?这么走。松柏和枫林正?好在这时候赶了上来?,他二人一个手里拿着?张大巾帕,一个手里端着?个炭盆。
松柏道:“听说夫人发热,小的特地去找店家要来?个炭盆。这打?摆子的人身上忽冷忽热,屋里有个炭盆,暖和点儿好得快。”
渔舟上前去,也帮忙一道将炭盆妥善地摆在了屋子里。枫林则上前取下陆承头上的笄,继续帮他擦拭着?湿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