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漼倒是没被她这态度激怒,目光在?她脸上停留片刻, 望向月兰, 道?:“都?搜完了?”
月兰回:“只卧房还未搜过。”
谢漼道?:“继续搜。”
不多?时?,月兰回禀, 说再没找到别的可?疑之物。
只剩一个箱子, 还没看。
谢漼问?:“为何不看?”
“钥匙在?姨娘手里。”月兰斟酌着说道?, “那箱子装着都?是姨娘的体己,想来应是没什么?……”
谢漼道?:“将那箱子拿来。”
月兰将那上了锁的木箱捧来。
寻真转身, 向内室走?去。那箱子的钥匙被她藏在?被褥下。她取了出来, 干脆利落地丢在?地上。
箱子便在?四人眼前被打开了。
箱中, 皆是成色上佳的首饰。然而在?这堆女子常用之物中, 突兀地躺着一件格格不入的东西, 正是谢进送给寻真的抓钩。在?一众金银细软间显得?格外扎眼。
月兰一惊,将抓钩小心翼翼拿出。
垂首道?:“爷, 这箱子中只有此物, 奴婢并未见过。”
谢漼深邃的眸中似是闪过一抹寒意,问?道?:“再无别物了?”
月兰道?:“回爷的话,确是再无他物。奴婢已将全屋上下、里里外外仔细搜检过了。”
默了几息后。
谢漼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, 道?:“不是有只木簪么??”
月兰:“那是姨娘亲手做的……”
谢漼:“拿来。”
月兰:“是。”
下人端来火盆。
谢漼又令月兰一一取了几物。绣着叮当猫的布袋子和短袖, 以及木簪、花灯,都?被投入火盆中。
通通烧了。
屋内火光冲起,火苗肆意舔舐着这些?物件, 不过须臾,便将它们吞噬得?干干净净,只余下灰烬在?空中慢慢飘荡。
谢漼望着那飘散的灰烬, 掀眸望向寻真,问?道?:“除了这些?,可?还有瞒我之事?”
“柳氏。”
能被找到的证据,确实还有一件。
寻真直视着谢漼,说:“你都?已经知?道?,为何要一次次逼我说?”
月兰和引儿听到这话,吓得?脸色惨白,“扑通”一声跪地。
谢漼便望向月兰,道?:“月兰,你说。”
月兰伏在?地上,头?抵着地,道?:“奴婢也不知?。”
这般情形,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能猜出几分。
月兰心中已有了一个可?怕的猜想。回想起那日,她曾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?,想来应是药味。而后几日,姨娘每日起身,便前往厨房,将自己反锁在?里面?,一待便是许久。
此刻,月兰已经隐隐猜到了其中缘由。
只是事关子嗣,这等大事,她又怎敢轻易开口?
谢漼道?:“你贴身服侍,定能察觉柳氏的异常之处。”
“看来,你是不想”
寻真直接打断了谢漼的话,说:“你想要的,被我埋在?房后。”
“墙角右侧,往前十步。”
很?快,寻真埋的十二包避子药被挖了出来。
月兰依着谢漼的吩咐,拆开一包,放在?案上。
谢漼目光扫过。
虽谢漼已猜出所埋为何物,可?当亲眼瞧见那药材暴露在?眼前,谢漼放在?膝上的手不自觉收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白皙的脖颈处,青筋也若隐若现。
“柳氏,莫不是我平日里太过纵着你,让你错以为……”
“不管犯下何等大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