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进刚跨出卧房,便撞见来找他的钱氏。
谢进见到母亲,十分慌乱地将脏衣物往身后藏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娘,你怎来了?”
钱绮见儿子行为怪异,侧目望去。
谢进便更加努力地将衣物藏好?,生怕露出一丝衣角。
钱氏:“这是藏了什么好?东西不让我知道?”
谢进: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
钱氏:“今日怎睡这么沉,昨日又去哪儿疯玩了?桃枝说怎么唤都唤不醒。便叫你睡到现在……都该用午膳了。”
谢进连连点头:“知道了娘,我一会就来,现在还?有要事要办呢!先出去了。”
谢进将衣物紧紧抱在胸前,像只猴儿一样窜出去了。
钱绮看着儿子奔跑的背影,摇摇头:“什么时候才会长大……”
她走进屋内,看到房内的情形。那床上的衾单被谢进卷走,只剩被褥,被褥只湿了一点点,谢进许是觉得太重便没拿。
钱绮转瞬间便明白?了是怎么回事。
回去的时候,她与?陪嫁嬷嬷说道:“这小?子,总算长大了,也该开始为他相看起来了……”
徐嬷嬷听着钱绮讲方才的事,好?像抓住了关?键,便道:“少爷莫不是还?不懂自己发生了什么吧?莫不是以为自己遗溺了,才那般怕夫人知道?”
钱绮被她点醒,一拍大腿:“真叫嬷嬷说对?了,方才那小?子脸红得跟什么似的,将东西捂得严严实实,生怕我瞧见了!”
“看来,还?是得寻个干净丫头,好?让少爷知晓人事才是,少爷单纯,又极易信人,这般懵懵懂懂,若是去外面……”说到这儿,徐嬷嬷压低声音,眼神暗示,手指了指一个方向,“像二房那位,被不清不白?的女子勾了去,可就不妙了。”
钱绮被她说得心里一紧,一下站了起来:“嬷嬷说的是。既然炎哥儿已到了年纪,便要好?好?打算起来。桃枝不行,年纪大了,杏儿……颜色又差了些?。”她点了几个院里的丫头,都觉得配不上自己儿子,叹气道,“先前只觉炎哥儿还?小?,便一直未考虑,如今,要挑个合适的丫头,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徐嬷嬷:“夫人莫急,一会我便叫牙婆来一趟,问问有没有适龄的丫头,咱们慢慢挑起来,总能挑到合适的。”
钱绮点点头:“要老?实敦厚,不耍心眼……颜色也得好?,也莫要太过青涩的,比炎哥儿大个一二岁正合适。”
徐嬷嬷应了声,出去了。
谢漼下了值,走出太学正门,脚步微微踉跄,很?快便稳住了。
今日他没骑马。
开阳门外,马车停在路边,承安候在一旁。
谢漼到了跟前,小?厮便撩起了车帘,谢漼并未上车,而是看向承安:“可查清了?”
这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。
谢漼正年轻,一日通宵对?他来说算不得什么。以前在陇州时,一旦忙起来,便时常昼夜相继,他自己倒也不觉得辛苦。
今日上司见了他的样子,十分吃惊,问他是不是病了。
那上峰爱才,见谢漼带病仍来当差,深为感叹,当即给?他批了两天假,叫他身子好?全了再来。
两日后便是谢漼休沐之期。
这下,谢漼就有了三天小?长假。
承安答:“查清了。”
谢漼微微颔首,踏上马车:“先回去。”
寻真现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。
谢漼进来的时候,寻真便起身,随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好?了。
垂着眼,无神地望着地面。
月兰和引儿站在一旁,她们嗅着气氛不对?,大气都不敢出,战战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