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丫鬟见寻真坐在地上,小?跑上前,过来扶她了。
方才寻真那一声喊叫,连住得远的丫鬟都听见了。
她们纷纷出了门,满脸惊惶地望向主屋。
之后,屋内便陷入了死寂,静得可怕。
没过多?久,谢漼便从里面走了出来,
丫鬟们忙一个个把?头缩进去了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寻真扯着嗓子喊了一下,现在声音沙哑:“现在有热水吗?”
月兰:“有的,浴房早备好?了。”
寻真点点头,两眼有些?呆滞:“我洗个澡……没事,不用管我,你们去休息。”
寻真这状态,两丫鬟实在放心不下,在浴房边站着,一旦有事便可随时进去帮忙。
见寻真躺好?了,便吹了烛,出去了。
门外,两丫鬟小?声交谈着。
引儿眼中惶惶:“姨娘那般对?爷,爷若是彻底恼了姨娘,怎办……”
月兰也一脸担忧:“莫要吓着自己,不会有事的,不会有事……”
半夜,寻真惊醒了一回,满身热汗,衣服都被汗水浸湿。她坐在床上,大口喘着气,然后跑去柜子那边,把?箱子翻了出来,收拾了一些?金银首饰。
打成?一个小?包袱,手里拿着抓钩,坐在地上,呆呆地发着愣。
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?。光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,寻真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。她将背上的包袱解下,把?金银首饰倒了回去。
寻真重新躺回了床上。
昨夜,谢漼回到静远居,承安便来通禀了。
谢漼坐在案前,静静听完,示意承安出去。
承安心中纳闷,爷听了这事,竟全无反应,连神色都不曾变动?。
爷这养气的功夫,可是越发厉害了。
承安本以为,爷纵不怒,为弄个水落石出,也该让他继续查探,怎会如此镇定?
承安回想,方才见爷归来,那神态分明有些?崩乱,可一转眼就恢复如常,让人瞧不出破绽。
承安愈发疑惑。
翌日,寅时。
天边已泛起了曙光。
承安再度走进书房,见谢漼还?维持着昨日他见过的姿势,身上的衣服也未更换,不免心惊。
爷难道是这般枯坐了一夜吗?
谢漼开口,声音喑哑,夹杂着几分虚弱,道:“承安,继续去查。”
承安又惊了下,道:“是。”
承安离开后,谢璋出现在门口。
站在门边,小?小?地唤了声“爹”,不敢进来。
昨晚,谢璋一见谢漼回来,便小?跑着上前,想要抱抱。谢漼只看了他一眼,便对?一旁的丫鬟说:“抱恒哥儿进去。”
谢璋从未听过谢漼用这样的语气对?他说话,心像被一盆冷水浇透了。
因此,这才不敢靠近谢漼了。
谢漼放缓了声音,道:“恒哥儿,来。”
谢璋便开心地跑过去了。被抱到膝上后,谢璋抬起手,小?小?的手摸谢漼的眉毛:“爹,你怎了?”
谢漼凝视着谢璋,手轻轻抚着他的小?脸。
谢璋觉得,爹虽然在看他,却好?似透过他的脸,在想着别人。
谢漼抱了一会,温声道:“爹还?要上值,恒哥儿自己去玩,可好??”
谢璋乖巧点点头。
谢进恍恍惚惚地睁开眼。
忽然感觉身下异样,亵裤湿漉漉的。
谢进一下子懵了,自记事起,他便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。
竟像小?娃娃一般遗溺了……
谢进一张脸臊得红通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