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想到吴懿出自兖州陈留,和乔琰的铁杆忠臣典韦乃是同乡,又显然是跟乔琰达成了一番利益交换这才出现了他出兵协助的情况,王允就觉得自己有种如鲠在喉之感。
那么与其说这是要完成益州政权的平稳过度,所以依然启用了刘焉的东州士下属,还不如说这就是乔琰用了一种迂回的方式,将益州的权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。
这个不可能有偏差的主基调,让王允在听着随后的种种安排之时,都不免有些分神。
但即使他没有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其中,也必须感慨于乔琰在操纵这等边陲势力中所用的手段高明。
她提到,益州现如今要重新收拢到手中,又要对益州当地的势力做出一定的迁就,这两个太守的位置是该给出去,不过在此之前,不如对益州内部的各郡做出一番划分。
益州南部原本就不受控的牂牁郡、益州郡等地就不必考虑划分之事了,倒是那巴郡可以划分为巴东和巴西,将其中一半让给益州本地人管辖。
巴人与刘焉有仇的不在少数,尤其是在巴郡大姓为刘焉铁血镇压以立威权之后更是如此,长安朝廷却做出这等让步,无疑有利于巴蜀的稳定。
但在同时,汉中和巴东二地的实权又掌握在长安朝廷的手中,加上一个位居蜀中的吴懿,对中央的巴西郡足以形成包围裹挟之势,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分化。
而在蜀中,一面是诛杀赵韪这等篡权谋逆的乱臣,以正长安正统,一面又是将严颜和张任等人派往徐州战线给予其立功的机会,在确立州府的中心地位之余,与益州地界处理往来的关系,可说的上是收心之举。
种种举措罗列在前,让人只觉若要论起权力制衡,乔琰在三州各地上的实操,已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。
最有意思的就是她在随后提出的最后一条举措。
刘焉并未多加涉及的益州南部,在她看来也未尝没有碰一碰的可能。
但做出这个尝试的前提,是要对一个人做出个官职的委任
姚嫦。
原本的护羌校尉姚嫦。
“这个护羌校尉的位置为何不能做出一些调整呢?”
姚嫦都没想过自己在接下了官职委任后还能出现职位的变动,可当乔琰将话说出来的时候,她却觉得这其中确实有可行性。
乔琰说道:“羌人与南蛮相似,在一州之内便有数十支种族,其中或为友邻结盟,或早因河流山川之争而互为仇敌,同样可行杀伐镇压与征服拉拢并行之举,你知我在凉州的态度,便也知道该当如何对待南蛮了。”
姚嫦接话:“若如君侯所说,这益州北部的羌人也可为我之助力,同往南部一行。”
“不错,所以这个职位,该当从原本的护羌校尉,变成……”乔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,笑道:“你看,既然能有护匈奴中郎将这个职位,你又为何不能从校尉变成中郎将,非要算起来,你比王叔优所立的战功更多,便叫其护羌蛮中郎将好了。”
“可长安那边会对这个委任做出批准吗?”姚嫦忍不住问道。
她不只是羌人也是女子,即便有乔琰这位大司马,要在军中出现一位女中郎将,和协助凉州牧理政的益州别驾、掌握星象历法的太史令是女子,绝非是同样的难度。
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乔琰眸光坚决,“那么在此之前,他们有办法收复益州南部吗,我要以羌治蛮,所走的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,职权之分也有当世之首创又有何妨!”
“此外,我也会让人来协助于你的。我意在让汉阳赵氏的赵昂接任牂牁郡太守的位置,协助你平定南蛮。”
乔琰目视南方,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希冀之色。
但愿赵昂的那位夫人王异也能成为姚嫦的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