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6章(1 / 2)

可现在她做到了!

别管她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,起码在这封送到长安的书信中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。

益州牧刘焉箭伤复发病倒,其最年幼的儿子在益州本地不服从于刘焉的豪强支持下篡夺权柄,竟将其囚于屋舍中,不予其妥善医治,意图先行接管益州全境,而后在向朝廷的上报中隐瞒事实,只说由其接掌益州之事。

益州实为天高僻远之所,如有此变,朝廷根本无从应变。

幸而有昔年败于王师之手的张鲁,于广汉属国行修路归化之举中仍对蜀中有所观望,在发觉其中异常之处后将消息送到了乔琰的手中。

刘焉虽一度有僭越王权之念,但其益州牧之位已得朝廷认可,便是名正言顺的益州最高长官。一旦益州牧的位置变迁可以通过这样子夺父位的方式发生,朝廷对益州的掌控就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,所以必须对其做出遏制。

为防消息败露,令益州可以提前做出应对,乔琰一面令荀彧替她坐镇洛阳,一面亲自从武都郡出兵进攻益州,从张鲁所在的广汉属国直扑蜀中。

谁能想到会走出这样的一条路?

即便有人反应过来她可能前往益州平乱也绝想不到,她会宁可选择放弃自己在汉中已经经营出的优势,也要走那条山高谷深的未知之路。

要不是当年她对张鲁先从武都郡驱逐出境、又险些将其围杀在汉中的种种举动都是众人有目共睹,绝无可能有弄虚作假之处,真要让人觉得她和张鲁其实是做出了一番协商演戏了。

“烨舒此举,是否对那张鲁太过信任了。”当刘虞将这封信在朝堂之上宣读出来的时候,即便是早知她脾性的皇甫嵩都不由做出了这句感慨。

可他话刚出口又意识到,他在此时说出这句担忧,实已是没多必要的举动,毕竟若非乔琰做出的这种对旧敌的信赖,他们根本无法取得这种显赫的交战成果。

在这封送来长安的书信中写道,在她抵达成都后,刘焉病体不支过世,刘璋和其同党赵韪等人已全部被拿下,从成都北上的队伍和汉中守军联手一举平定了巴郡。

这样一来,除了为南蛮所掌控的数郡外,绝大多数的益州郡县都可以轻易地掌握在他们的手中。

比起先前刘焉独立于蜀中的情况,眼下的局势俨然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!

更让人为之振奋的,是乔琰提及,她于料理刘焉家务事以及益州士作乱之余,对益州各地尤其是蜀郡的府库做出了一番清点。

其余金银硬通货姑且不论,在蜀郡所囤积的粮草竟多达一千多万石,几乎能追得上关中在这两年间通过收缴税收和在关中屯田之数!

这还是在乔琰让姜冏清点了其中不合理的缴税和土地侵占后,还回去了相当的一部分后剩余在府库内的。

而这就是刘焉在益州的十年间,于种种内战和高开销之外还能积攒下来的库存。

光是这个数字就让人不得不感慨,益州当真无愧于其天府之国的称呼。

也难怪……掌握着此地的刘焉居然会生出一些对汉臣来说不该有的想法。

在他人还会天灾所困扰的时候,益州有都江堰水利工程作为其中的支撑,又有天生肥沃的土地用作耕作,还有着与四邻隔绝的地理条件作为安保屏障,谁又能不看着府库之中日益增长的钱粮,任由自己的权力欲望肆意滋生?

等等!

原本就对乔琰有所提防的司徒王允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:“大司马对益州这地方随后的安排是如何的?”

这地方放在刘焉的手中,是朝廷极难深入管理之地,放在乔琰这等用兵如神的人手中,也就更是一处坚不可破的基地了!

这地方甚至比并州和凉州在她的掌控之下还要危险太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