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从未见过裴昭以和顾长祈相处的姿态对待这些人,他面对旁人时,确实端着王储该有的高傲和冷然。
此刻他面上一丝笑意也没有。
皱眉看向我们这边,地上跪的几人竟是比我还抖得厉害。
他这才摆了摆手,让人又加了一张桌案。
几名华衣美婢娇笑着将我引入席间,半点不容我推拒,又给我上了同旁人不一样的酒,不……甚至不是酒,只是一些酪饮。
“西洲的酒太烈,怕您喝不习惯,所以为您斟了我们特产的甜酪。”那侍女对我开口。
我只想回去,更没喝这些东西的心情,想要站起身,又有好几个美丽的侍女将我团团围住,她们不停的给我夹菜,趁机捏了捏我还未褪去的尾巴和耳朵。
我不知那人是何时出现的,但他一到此,我身边的几个侍女也朝他行了个礼。
他和从前相比变了一些,但有一样,至始至终从未更改。
是骨子里的清高傲然。
长发冷眸,三千银丝未绾。
那双淡漠而无质的眼睛并未看向任何人,只是像两颗华贵的冰魄般,对着前方。
他朝着裴昭走去。
是无法言喻的冷然压迫感,金眸浅得无情无欲,又空无一物,只是站在那,便与旁人生生隔绝开来,好像他合该就是剑道的最顶端,众生仰望的巅峰。
其余众人在他眼中只是蜉蝣蝼蚁。
我也不例外。
30“我有子宫,会怀孕,自然会有葵水。”
“他在何处?”
顾行之站定在裴昭身前,声线清寒。
接着他抬起了手,露出半截手腕,那腕上不知为何出现了几条红色的纹路,像是某种血咒,或许是跟谁契连了契约吧。
见状,裴昭怔了一瞬,才缓声开口:“他三日前便没了踪迹,并未告诉我去处。”
顾行之点了点头,转过身。
变故横生于刹那间,浓厚的雾气开始弥散,地面微微震颤,我桌上的酒盏中白色乳液晃动,竟是倾出了些许。
顾行之驻步,金眸沉静地注视着自己腕处几条血红色的纹路开始暴涨。
雾气中传来一声惨叫。
众人皆抬头四处张望,我却不由自主将视线落在那人身上。
他反手抽出长剑,横在身前,皎白剑身折射出一张冷清的面孔,清浅长眸并无任何情绪波动。咾錒‵咦裙∠九二四一五七‵六五四整?理本文
抬手一扫,因未束袖,衣袂鼓动。
刹时,金色电光荡涤开来,强盛的剑气将周遭树叶震下来了不少,坠入席间,夹杂着晚间的凉露,有些瘆人。
浓雾陡然静止。
随着一道巨物落地的声音,不远处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上滚落了几圈,抬眼望去,竟是裴昭新养的水虺的半颗脑袋,而它的身体,却藏在远处的湖水之中。
那只可怕的巨物几乎将中心的湖泊填满。
那些雾便是从它嘴里吐出的。
它被削掉的半颗脑袋里,含着一些破碎的人体组织,和一面水镜似的法器。
想来它方才释放雾气时便偷偷吃了一个人。
看着地面上的法器,裴昭瞄了眼水虺,站起身,对着顾行之开口:“那是他前几天从这玩意儿身体里取出来的。”
闻言,顾行之将手中剑归鞘,迈步朝那处走去,那镜面似有感应,竟在半空中支起了一道由金光组成的门,门内是一片冷清的雨景,不知是通往何处。
银发微微鼓动。
他踏入其中。
他进入之后,裴昭没有犹豫,也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只是那水虺似是怕狠了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