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吃吗?我还没有尝过呢,想着你练了一上午,镇好了便与你送来。”
他颇为冷淡地点了点头,白玉手指夹起了一颗,将取出的果核丢到那白玉匣子里,才把果肉放入口中,可能是我的眼神实在太过渴求,他有些不自在的又随意取了一颗,去核递到我手边。
我没洗手,他最是讲究,眼里容不得一点脏污。
怕被他嫌弃,便低头,就着他的手咬住,可他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,没有看我,嫌弃道:“自己拿。”
他好像很喜欢吃荔枝,那一盘都跟我分着吃了,后来又让人送了许多过来,都是我没见过的品种,听说是他们东洲的特产,从不外流,我那几日跟着他混,吃了好多。
只是几日过后,我见傅上玄也十分辛苦,便忍不住将留给他的荔枝尽数给了傅上玄,那是我特意挑选的,最肥最大的。
不曾想傅上玄吃的时候被他看见了。
彼时傅上玄并不清楚其中门道,更不知那本来是顾行之的,他俩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挚友,家世相当,性子相像,又同样天资绝艳心高气傲,虽常有争执,但不出半日便会和好如初。
我当时就站在傅上玄旁边,傅上玄见顾行之一直盯着他手中银盘,皱了皱眉,一边吐着核,一边问他吃不吃。
顾行之转身就走。
后来无论我如何道歉,选了多么大多么甜的荔枝给他,他也再不肯吃一口。
只说,“别人剩下的,我不要。”
他从来如此。
母亲离开时,给我留下了几个侍女。
说暂时照顾我的起居,我并不习惯身旁有人伺候,本想着让她们自己回去休息,可她们闻言,连拒绝都不敢,只是齐刷刷跪到了我的寝殿门口,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。
夜深露重,我没有折磨人的癖好。
只好将她们唤了进来,将人打发去了耳室,吩咐她们在里面休息,有事我会传唤。
那里有几张床,想来睡着也很舒坦。
闻言,为首的青衣女子看了我一眼,又很快低下了头,朝我行了个大礼,我扶起她,她后退两步,又看了我一眼,才领着侍女们离开。
等人离开后,我独自爬上床,摸出父亲的戒指,母亲教给我的手决已掐了大半,但临了,却生出了近乡情怯的瑟缩之感。
老实说,我很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。
是不是关于我的父母。
我的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?他会给我留下什么东西?是法宝吗?他既然能做出这只戒指,肯定还能做出别的很厉害的东西。
可直到入睡前,我还是未能将其打开。
25“剑宗省亲假已过,你明日便回剑宗吧。”
我梦到了一双碧蓝色的眼睛。
漂亮到嚣张的面容。
乌发微微卷曲,长而稠密,高束在脑后,缀着各式银饰。
那双歹毒而凶恶的眼睛正注视着我,他身后站着几名面容冷漠的侍卫,皆着西洲打扮。
我看见他抬起手,身上的银饰响动。
他掐住了我的脖子,那处似有剧痛传来,接着是令五脏六腑都搅碎的剧痛感。
血肉撕裂的画面如此清晰。
他冷眼看着我身首分离,恶劣地擦拭着手中血污,又吩咐身后的人,将我的家人全部活祭。
我几乎干呕着醒来,冰冷的手脚让我有些头皮发麻,梦中我被蛮子活撕了的感觉如此真实,那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,我确定,梦里的场景,绝对是裴昭能做出来的事。
或许是我比较迟钝,直到此刻我才反应过来,拼命回忆是否得罪了他,可只要想到他的脸,我便有些喘不过气,好在……已回了陆家,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