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1我的喉咙应该被它们划烂。
侍卫话音刚落,有人自屋内走出,似刚刚醒来,正理着腕上的束袖。
他扫了那侍卫一眼,没有说话。
他修为太高,虽是出了名的冷艳美人,可身上总萦着一股难以接近的肃寒,加之威压甚重,总让人觉得气势骇人,我有时候站在他身边便会发怵。
可他此刻周身气压颇低,少了压人心魄的杀伐之感,眉间隐有沉然冷意,灵息也明显不稳。
该是要渡劫了吧……
是因为救我母亲耗费太多修为吗?
可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,他似全不在乎这个,一身玄装,长腿迈开,朝这处走来,下颌微抬,声音淡淡的:“你先下去。”
我脚步一顿,想问他近况如何了,可他既不想见我,那我也不好继续打扰他,他已疲累许久了,应当好好休息,我这么做,当惹他心烦才是。
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去母亲屋外守着,傅上玄却沉声开口:“不是说你。”
那侍卫先是一愣,旋即反应了过来,低头行了个礼便离开了此地。
“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他点了点头,并未多说什么,只是神色并不好看,打量了我一会儿,剑眉微皱:“多久没睡了。”
我摇了摇头,自己也想不起来了。
他见我没有回答,便站定在原地,长眸半垂:“你的手?”
我一时语塞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:“不小心磕着了。”
“等下让医官看看。我亦无碍,不必挂忧,本也劫期将至,只是提前了几天而已,几片劫云,于我不算什么。你母亲的病也非刻意要瞒你,只是你怀着身孕,不宜太过心悸”
他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我半靠在他的肩上。
鼻息里是他常用的熏香,沉敛端肃,亦如他本人,这味道让人莫名安心,我轻声开口,只是声音太小了,他大约没有听见吧,“阿兄……”
他任我靠在他身上,似在低头打量我,长久未动作,更没有开口,只是安静地站着,过了好一会儿,才抬手在我脑后掐了个昏睡诀。
困意席卷而来,我软下身子,被人拦腰抱起。
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时,是在自己房间内醒过来的,手心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过了。
几日天气十分阴沉,明明已是正午时分,却是黑云压顶,时不时还有雷声轰鸣从其中传来。
未多想,整理好衣物,我便去了母亲的房里。
路上,母亲身边的大姑姑告诉我,傅上玄清早的时候去帮母亲梳理了一下灵脉,但似乎受到了阻碍,缺了几味十分珍惜的秘药作辅,因着大部分药材都是生长在高阶秘境里,旁人甚至连进入都困难,此时他已回了傅家取药。
母亲晨时清醒过一段时间,同傅上玄说过一会儿话后又睡了过去,现在也没醒来。
怕动静太大吵到她,我守在她床边,也不敢离太近。
期间侍女们进来煨过药,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动静,她似乎有所感应,眉头微微蹙起,我以为她是要清醒了,屏息等了一会儿,却见她的眉眼又逐渐舒缓了下来。
枯坐了快两个时辰,直到有侍女在外间的幕帘后冲我招了招手,我才退了出去。
那侍女告诉我,西洲来了一位巫医,正在厅前等候,说是来为我母亲医治。
竟提前了这么久。
我面上一喜。
忙不迭赶了过去。
那是一名女医,她站在大厅外的朱色石柱边上,身上穿的是很传统的西洲裾裙,腰上系了一个颇大的工具包,我连忙命人为她奉上热茶,又请她入殿内上坐,可走近了才发现她一身形容狼狈,身上好几处伤,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