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接过,随意将手擦干净,将白绸放回侍女手里,又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地上的两人抖如筛糠。
他正要开口,顾长祈从外面不急不缓走了进来,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人,对着裴昭开口道:“你自幼娇生惯养,不习惯无人伺候,我便留了两个小厮予你使唤,你嫌伺候的不好,又带了几个人上来,我和顾行之都允了,为何又伤人?”
顾长祈声音淡淡的,听不出喜怒,那两名侍从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。
说来可笑,顾长祈小时候是何等倨傲难驯我自然是知晓的,他竟好意思说别人娇生惯养,可看着裴昭那凶神恶煞的模样,我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,想起方才同他说过的话,只怕他也对着我来一脚。
听完顾长祈的话,裴昭连看都不再看那两人一眼,抬起眼皮,面无表情地开口,“人?他们不过是两个奴隶,又非西洲子民,当是与畜牲无异。”
“我想如何,就要如何。”
顾长祈见他这副德行,早已习惯,根本懒得与他争辩,便让几个西洲的侍女将人带下去疗伤。
到底是跟着顾长祈长大的,裴昭再不可一世还是没反驳,站起身,大约极厌恶我,看了我一眼,皱眉移开视线,便迈步离开了。
想起方才的场面。
我更不敢多待,问顾长祈有没有看到傅上玄,他面色如常地说了句不知道,我便讪讪地寻了个房间休憩。
有侍女给我送来碗姜汤。
又端来了一碗药。
我尽数喝完,头越来越晕,失去意识之前,问她有没有看见傅上玄,她也摇头说不知。
睡了许久,捂出一身汗,身上的寒气褪下,我精神了不少,约莫是烧太久,又没喝过水,口渴的厉害,摸索着爬起身,屋内连水杯都没有,只能摸黑到大厅处去寻水喝。
谁曾想,竟碰到了裴昭那煞星,坐在主位下方的椅子上,手里还抱着一条模样丑陋的三头蛇。
深更半夜不睡觉,在这里装神弄鬼。
他头也没抬。
用手指挑了挑蛇的下颚,不知有没有发觉我。
可经过白天那一遭,此刻还不知晓傅上玄到底在何处,我只能暂敛锋芒,不与他争锋相对,当没看见,从另一边绕到放水壶的矮桌前,蹑手蹑脚的喝了三大杯冷茶。
正准备回去。
那煞星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,悄无声息的,我不由得尖叫一声,连连想要后腿,手忙脚乱之间竟不小心踩了他一脚。
我浑身汗毛倒竖。
却还是抬着眼睛看他。
“你自己贴过来的,与我无关!”
他啧了一声,似是被我惹怒,眸色极其凶恶,声音更是十分冷沉,一手直接将我按住:“你说什么?”
我下意识挣扎,手心更是渗出了汗,因着被桌子阻碍,空间狭小,又是不小心踩了他一脚,小腿还磕到了桌角上,大约破了皮,疼得很,我呜咽一声,强忍眶中泪水。
湛蓝色的眼眸更加不耐,抬脚狠狠将那桌子踹开,漂亮而凶悍的五官阴沉至极。
我惊恐地抬头看他。
他垂睫看我,面上却没什么表情。
接着,我发现他的视线下移,一低头,却见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松开了大半,本就没缠裹胸,两颗硕大的肥乳微微晃动着,因着过于高耸挺立,连乳沟都深得很。
我面色涨红,正欲伸手护住胸部,却被他搂住了腰,动弹不得。
耳畔响起了一道低冷的声音。
“打扰到你们了吗?”
闻言,裴昭眉头一皱,竟在我动手之前将我的衣服拢到了一起,裹得严严实实,连锁骨都未露出分毫,头也